王翠花低頭道:“奴家也隻是如同劉管事養的一隻雀兒一般,他雖待我不薄,但是生意上的事情是從來不讓我插手的,更何況是這些要緊的事兒,就這些,還是以前我自個兒好奇問到的。”
見到她老實交代,軒轅幽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卻也找不到什麼有利的線索,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件事與滌塵觀的觀主脫不了關係。
劉翠花站起身的時候似乎是驚嚇的狠了,腳步仍有些發軟,一三將她扶起來,她竟將自己大半個身子送了上去,隻苦了一三,連個路也走不穩,一個人還要拖個尾巴。
青麻在後麵將她望著,說道:“公子不過是問問,又沒真做什麼事兒,怎麼就嚇得連路都走不了了。”
軒轅幽冷笑:“嗬,不過是想著再找個靠山罷了,隻可惜,接下來是好是壞,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青麻:“公子,如今線索斷了,我們該怎麼辦,姑娘她身體弱,拖一時便危險一時,我真擔心她會遇到什麼事兒。”
軒轅幽:“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柊兒出事的,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先去睡吧,說不定明天,你家姑娘就回來了。”
青麻本來想留下,但是想想自己留下來也幫不到什麼忙,便收拾了一下廚房,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間,隻是說什麼都睡不著,最後幹脆爬了起來,趴在窗前暗暗祈禱,雲柊千萬不要有事。
沒過多時,一三也拍打著袖子回來,軒轅幽說道:“一三,你先去府裏取五千兩銀子,明日午時放到石墩上,我倒想看看他們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些銀子取走。“
安排完一三的事情,又叫過幾個暗衛低低囑咐了一聲,眾人便吩咐消失在了月色中,軒轅幽則去了雲柊的房間,取了一個披風回到大堂等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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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柊身上猛地一個冷顫醒來,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叫囂酸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是被別人抓住了。本來昨夜一直在保持清醒,但是後半夜溫度越來越低,加上有些失血,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整夜都倚靠在牆上,身上便有些不聽使喚,試探性的動了動手指,雲柊發覺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有些做不來,勉力將手放到頭上,已經感覺不出溫度,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自己應該是發燒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感冒了,昨晚真不應該睡過去的,如今這副樣子,又不能出去,能不能撐到軒轅幽來救自己還未可知。
雲柊腦子裏胡亂的想著,突然聽到門外麵吱呀一聲輕響,一個水壺被扔了進來,同時丟進來的還有一個油紙包,硬撐著抬起頭,沒有去拿那些食物,隻希望門外的人以為自己還堅持的住。
周麻子在縫隙裏看了半晌,才瞧著雲柊躲在門邊瞪著眼睛望著自己,笑道:“看不出你身體倒是不錯,我還以為你昨晚已經凍死了呢,這樣也好,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交代,那些水和吃的你先墊一下,等我那些兄弟都出去了,我再幫你拿些金瘡藥包紮傷口。”
見雲柊仍是瞪著自己不說話,周麻子以為她是戒備心太強,暗想,看你這份精神能維持到幾時,等老子吧銀子拿到手,再將你關上幾天磨磨脾氣,不怕你不求饒。
想完為了怕引起雲柊的反抗,也沒多留,仍將縫隙遮蓋了一下便走了出去,其實周麻子完全是便被雲柊騙了,他的身影在縫隙前麵一消失,雲柊的雙眼便失了焦距,變得模糊起來。
身體也不受控製的滑了下去,無暇去顧忌周麻子扔進來的水和食物,便是動上一動,雲柊也沒有那個力氣了。
沒有多餘的精神再去想自己現下的處境,雲柊閉著眼睛,模模糊糊的想:軒轅幽現在在哪裏呢,自己現在被關在這裏他能找到嗎,又或者等他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了,那他該怎麼辦,這個身體本就不是自己的,那到時候她的靈魂又會飄去哪裏呢?
腦中胡亂的想著,雲柊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意識。
周麻子走出廂房,又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把鎖,將廂房的門結結實實纏了好幾道,這才放下心,冷不丁王老六從一旁冒了出來,說道:“大哥,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