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綰像往常一樣正準備關門,一陣馬蹄聲傳來,塵土飛揚,她咳嗽了幾聲,微眯著眼睛看向眼前的一群人。
“請神醫救救令郎,本侯必當重謝!”
“今日問診的時辰已過,侯爺明日再來吧。”她一襲青衣不吭不卑的答道,微抿朱唇。
“神醫,隻有你能治好我兒,瑰寶奇珍和權利華服任選。”語氣有皇室之人與生俱來的傲氣,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時辰已過。”她臉色有些冷意,說完這句話,她轉身關門,一氣嗬成。
不過片刻,門就被撞開了,她正坐在藤椅上悠然自得的品茶,一襲青衣,婉轉雙蛾遠山色,雲鬢浸墨,仿佛從古國而來的仕女。
“我從不知侯爺就是這樣請人的。”她放下白瓷茶杯,起身說道。
“神醫,本侯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打了一個手勢,立馬就有侍衛裏三層外三層的把蘇卿綰圍了起來。
蘇卿綰幹脆利落的拿出一柄劍,這幾年她慢慢的調理好了身體,雖然還是殘破不堪,但是對付幾個凡人還是沒問題的,她現在用的是凡人的功法,也不怕被修仙界的人覺察到了。
劍直指地麵,空氣中好像蕩漾出波紋,哢嚓——
地麵呈現網狀裂開了,好幾個侍衛被震得直接吐出一口鮮血,這下侯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雙方僵持著。
蘇卿綰不緊不慢的說道:“侯爺,走吧。”隻是剛才那一招,就讓她好不容易修複好的筋脈再次裂開了,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他們安分一點,不要拿她當軟柿子,算是一點警告。
“是、是,神醫請。”語氣比剛來時好多了,帶著恭敬和謙卑,主動讓蘇卿綰坐上馬車。
蘇卿綰在轎子中打坐,疼痛才得以緩解,她丟了幾顆自己煉製的丹藥到嘴裏,呼出一口濁氣。
她看了看馬車內的結構,不得不暗歎一聲。
看起來沒多大,但是實際卻可以容納五六人,鋪著柔軟的貂皮地毯,旁邊還放著一個小櫃子,頂端放著果盤,五顏六色的蔬果看起來飽滿多汁,令人食欲大開,櫃子下還放著冰塊保鮮。
經過一路顛簸,不過半天就到了侯府。
朱漆的大門,大門內更是處處透著一種高貴而內斂的奢華,每一處都有幾抹綠意,襯托的相得益彰,仆人也都是恭恭敬敬的,顯然是受過良好的訓練。
她跟隨侯爺來到了一間閣樓,不同於侯府典雅奢華的氛圍,小院裏鋪著青石板,院子不大卻處處細致,種著一片青竹,有幾分清幽雅致的意境,淡淡的清香傳入蘇卿綰的鼻息之間。
穿過層層紗幔,她看見一位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男子,身上一點肉也沒有,就像是骷髏上披著一層薄薄的肉皮,那雙眼睛卻清澈無比,那是一種未經世俗汙染的純淨,帶著對生的渴望,如同剛出生的稚子一般,隻是憑借著本能想活下去。
她麵無異色的走上前,裝模作樣的把脈。實際上在用神識觀察男子的情況,她可不敢貿然使用靈力,一來是她的靈力本來就所剩無幾,二來眼前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承受不了,搞不好到時候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