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澤淵帶回琅華宮安置好,天帝告訴我以澤淵的修為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傷勢卻有些嚴重,內力差不多快耗光,醒來以後還要仔細修養。

我請命來照看澤淵,看著躺在床榻上昏睡的他,直感歎著,這人生吧,它就是不公平,做神仙的也是一樣。有的外觀沒什麼搞頭,但仙資出眾,修為頗高,人總是羨慕自己沒有的東西,所以這樣的人在我看來,是很可惡的。有的修為不高,但偏偏又長得俊美,這是我更缺乏的東西,所以我認為這樣的人十分可惡。然而令我悲憤的是,沒有最可惡,隻有更可惡!就是有那麼一群可惡的人,他們長得出眾,修為更令人膜拜!這樣的人,我麵前就躺著一個!

難得可以這樣近距離地看仙界第一男神,我饒有興致地搬來一張紅木椅放在他床邊,端莊坐下,翹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端詳著他出塵的俊臉。哎?好像不過癮!得湊近點。於是我又把椅子搬近了些,用手支著下巴,湊近他的臉。

嘖嘖,皮膚不錯!膚若凝脂,冰肌玉骨……呸呸呸!這是說女人的!

睫毛真長……似是感覺到我正盯著他的睫毛,忽然眼皮動了幾下,睫毛也隨之撲扇了幾下。

我突然玩心大起,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撥了下他的睫毛,卻忽然感到手腕處一緊,一股很大的力道將我的手腕鉗製住。我驚喜地叫道:“你醒啦!”

醒來的澤淵猛地抓住我的手,瞪著我。遂又平和下來:“憐兒?”

他鬆開了我的手,我尷尬地收回手:“是我!”

“你在琅華宮作甚?”

作甚?看美男?當然不能這麼說了!

我拂袖起身,一隻手負到身後,神色凝重,一臉認真道:“小仙放心不下帝君的傷啊,特地來守著!”

“你有心了。”

我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他要起身,隻是仍虛弱,有些掙紮。

“哎哎哎,你別起來啊!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拿!”

“沒什麼,隻是有些渴。”

“我給你倒水。”我連忙走至桌旁,倒了一杯溫水端給他。他半倚在床頭,將杯中水飲盡,我接過杯子,轉身欲放回桌上,卻聽見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還有那十分熟悉的聲音:“姑姑!姑姑,你在嗎?”

“在。”我放下杯子去開門,剛一打開門,那人便拉著我欲往外走,我掰住門框才製止了她:“小盈,你這是作甚?”

“姑姑,了不得了!天帝要召見你啊!”

“真的嗎?”我心一沉,該來的總是會來啊!

“還能有假?姑姑,您什麼時候惹上天帝了?”

“惹?沒惹啊!”

“要不然天帝怎麼突然召見你!唉,完了完了,天帝召見,要麼加官進爵,要麼毒酒匕首(白綾對咱神仙不管用),再要麼……選你做側妃咯……要真是這樣你可別忘了我!”

“我謝謝你的腦洞大開!”

“不用!快走吧!”說著便又要拖我往外走,我使勁掙脫她的手,說:“你等我一下。”

我轉身進屋,想要向澤淵說明,他卻先一步開了口:“我聽見了,我陪你一起去!”說著便要起身,我覺得他陪我一起,我會有底氣一些,但看到他起身都費勁的模樣,又想到他變成這樣都是為了我,源源不斷的罪惡感便湧上心頭:“你還是歇著吧,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

“可……”

“放心吧!他是我爹,無非就是確認一下我的身份,要與我相認什麼的,沒事的!”我勸解著他,也同樣勸解著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