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塵世的喧囂(1 / 2)

那夜,我悄悄地入睡悄悄地醒來,海風把我的臉吹得很冷,沙兒枕在我的手指上,麵色緋紅,泛著皎潔的光芒,仿佛夢境中的小天使。透明的房頂上星光燦爛,一輪圓月被山廓盈盈地托起。皎潔的月光灑下床頭,灑在沙兒和我的臉上,格外美好。

這夜我再不能入睡,人們苦苦求長生而不得,我卻覺活的太長也是一種受罪。我穿好衣服,走向庭院。立在風聲融洽的月光下,大海洶湧澎湃,許多昆蟲在哲哲不休。月光折向海空,一片迷惘。

沙兒不知是怎麼也醒了,一跳一跳地跳到我的腳邊,扯著褲腳兒攀。我便說趣,娘娘有何吩咐?她便說,我要看海,快扶本宮上來。我驚愕,伸手把她抓到肩膀上。遠處海上,恍有電光。

哥哥你看,海上的是什麼?沙兒提醒我。大概是漁船罷。我說。恩?大晚上也有人捕魚麼?捕魚的是不需要不要睡眠的嗎?沙兒驚凝道。且待,沙兒,你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幹嘛!外麵冷得很,快回去睡去。

不睡!沙兒倔道。我正要嗔她,但想到她也不是個凡物,概不會怕冷的。便也不多理會,專注看海上的光影。燈光慢慢地靠向海岸,果然沒錯。沙兒憤怒道。恩?我卻不理解。人家捕魚又沒踩著你,你生氣什麼?魚兒那麼可愛壞人才會傷害它們的。沙兒怒不可遏。這家夥就是一潭澈明的水,落一片葉子也會見著陰影。

你不知道好看得花兒容易被摘賤麼?壞的東西才是不容易受到傷害的。我自以為說的很分明。不料世事無常,沙兒眉頭不縮地說,那你是至賤了,幾萬年都沒人傷害到你。我頓時熱血沸騰。若不是小得不堪揉撚,怕今時已成粉沫了。我徹底無可語言。

月色更濃了,意識有些困倦,轉身預備進屋,卻聽得身後有人喧嚷而至。我慣性地轉過身,我以為事有不妙,臉上蓄滿殺氣,沙兒在我的肩上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微風拂塵,竹葉婆娑。五位肥肉凸顯的壯士風風火火地趕來。一見我便臭氣哄哄地叫喊,潭宇軒,你個豬孫子,趕緊給爺爺爬出來。咦?既然是爺爺必是要尊敬的。於是我便恭敬地說,五位壯士,我老哥不在家裏,可有什麼事代你們傳達的麼?我笑著看他們。

嗬,哪來的骨渣,速速讓那臭豆腐連滾帶爬來見爺爺。不然我立即焚了破房子。一個肥頭大耳,頭發跟鳥屎似的漢子說著憤憤地淬了一口唾水。嗬,爺爺歸爺爺,你們且說有何貴幹,我說。死狗,我們大哥念你是個老實人,寬恕你到今時,不然怕你早已人頭落地都生根了!另一個小矮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今日是底線,五萬塊,趕緊拿出來,大家都好說話。另一個位補充道。嘻嘻,原來如此。既然跟死魂討債,豈有此理。那肥耳的家夥強欲再噴幾句汙言,我淩雲而起,淩空旋轉了三百六十七度不偏不倚一腳砍在他的臉上,立即飛掛在竹子上,口噴白沫。

我給餘下幾位壯士使了個色誘的眼色,他們立即意識到危機的降臨。一秒後,全部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沙兒立即扯住我得耳朵,麵色惡劣。我知道美人又要顏怒了,他們那麼可愛怎麼打人呀。沙兒麵紅耳赤,震得我耳朵生痛,鼻子泄血。

難道你老母就不可愛麼!我實在無可語言。

那幾位風塵仆仆的高俠在飽食風霜之後,蠅蟲般瞬間沒影兒了。我望著這片浩浩無邊的海洋,聽著波濤洶湧,內心深沉。宇軒渾濁的歌音在海空之上恣意地碰撞著。

次日早晨,我開著宇軒齷齪不堪的汽車氣勢洶湧地趕在路上,沙兒像個小皮球兒縮在座椅上。我大施神威,日程百裏。雖一日能行百裏,路人都以為是在驅車觀景。我很不服氣。

苦行了半日,終於進入了寬闊的馬路。飛車如地電流一般,行人逶迤如長蛇。沙兒附在車窗上,癡癡望著窗外的俗世。我把車停在路旁,沙兒嗖地竄上我的肩膀。

我們穿過人群還是人群,叫嚷聲一分未休,聲音分貝之高,類型俱全,次高聲波皆有之。在這樣的喧囂中,我頭暈目眩,幾乎作嘔。稍色沙兒,狀態亦不堪。如此情急,我立即閃入一家木具店裏,鐵門石牆算是擋住了許多汙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