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跑?”金色小蛇來不及縮回,便被雲婧從蛇頸處抓住,使勁將其拖了出來。“哦?是條螣蛇幼崽?”雲婧滿臉興奮,金色小蛇背後有一層翅膜,蛇身纏在了雲婧的手臂上,但被雲婧從頸子處捏住,仰著頭嘶吼起來。
血池中的螣蛇耳膜一動,立刻筆直了幾十米長的身軀,而後瘋狂地向外衝來。“大蛇追上來啦。”阿芝大叫,不顧一切地往外逃,螣蛇身軀遊動,龐大的身軀炸裂了岩石,狹窄的通道被炸的崩塌。
石洞不長,不用多時雲婧兩人已奔出了石洞,外麵的暴雨還沒有停息,雲婧兩人衝進暴雨中,螣蛇窮追不舍。“轟隆!”螣蛇一出天地失色,暴雨狂虐,天上的濃雲被撕扯下來,將螣蛇的身軀包裹住。螣蛇騰雲而舞,蛇尾一曲將雲婧兩人打飛在泥水裏。阿芝當場昏了過去,雲婧扭動身子,在泥水裏掙動,螣蛇撕裂血口,一口將雲婧吞了進去。
“鼟鼟”峰巒間湧現一道金光,一匹銀駒背負九翅踏空而來,仰天長嘶。螣蛇騰雲衝空,舞動巨翅,撕裂血口怒瞋神駒。神駒不理會,搖動頭顱,樹杈般的鹿角上衝出一道閃電,狂舞著衝向雲霧裏的螣蛇。雲霧裏一陣劈裏啪啦,螣蛇嘶鳴,瘋狂舞動,風暴狂虐,雲湧陣陣。
神駒九翅展動,帶動一陣狂風,一聲長嘶,又一道閃電狂舞追向螣蛇,螣蛇扭動身軀,忍不住顫動,引頸長鳴,將雲婧噴了出來。“咳咳咳”雲婧不住嘔泄,身上粘滿了黏稠稠的粘液。
馬蹄在空氣中回蕩,神駒掄起神翼,一片片龍鱗帶著嗚咽的破空之音飛出。蛇身翻滾,咆哮著衝空而上,身子被洞穿了好幾處,血水灑下在暴風雨中,螣蛇翻滾著翻過山巒逃去。神駒在雲婧上麵轉了一圈,一聲嘶鳴也踏空離去。
“姐姐,姐姐。”雲婧使勁搖晃阿芝的身體,暴風雨仍然在肆虐。峰巔,烏雲被颶風撕出一道缺口,一聲鷹的悲亢的叫聲淹沒暴風雨的喧囂,一隻岩鷹沐風浴雨扶山而下,樹木招搖。
此時,雲婧身上的黏物已被暴雨傾洗幹淨,手中還死死抓著一條金蛇,“姐姐,你醒醒。”阿芝仍舊未醒,雲婧背著阿芝,步履艱難,一步一個搖晃。“姐姐,你看我們抓到了一條神獸後裔呢,你醒來的時候我們再把它養起來。”雲婧負著比自己重的阿芝,汗水合著雨水流遍全身。
“颶!”神翅蓋地,樹木摧折,青葉紛紛,岩鷹咆哮著衝過樹梢,頓時狂風颯颯,雨水碎灑。雲婧繼續向前走,精神有些恍惚了,隻是感覺到水聲霍霍,雨勢卻減弱了不小,神鷹盤旋在雲婧的頭頂上,碩大的翅膀恰好覆蓋住了兩人,擋住了雨水。
苦行厲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雲婧家的院子,然而精神潰散,已支撐不住,踉蹌幾步後便倒在水泊之中了。
過了一陣,雨水消停時,阿瑪走到院子裏來,卻發現兩人昏倒在水窪裏,一急奔上去,頓時嚇的臉色慘白
阿芝慵懶地張開眼睛時,渾身有些漲熱,散發著一種悶悶的藥水味道,但身體觸碰感覺很舒暢。
“阿芝,你可醒了,你兩個總是這般鬧騰,也不顧惜些,以後可不許再胡來啊。”媯氏有些責備,有些溺愛的道,“這是你袁木阿爺從深山裏挖來的山藥浸泡的藥水,你安靜再待會兒,可以驅寒瑞血。除去人體汙垢。”雲婧阿瑪媯氏取了些溫水向阿芝浸泡的木桶裏加了一些,然後抓了一些藥粉向木桶裏麵一灑。“再多泡一會兒罷,很有益處的。”
“額。”阿芝點頭,問道,“婧兒怎樣了?”媯氏搖搖頭,站起來把阿芝烘幹的衣服拿了來,“阿芝,差不多就出來罷,阿婆給你們煮了些菜籽粥。”
“嗯。”阿芝微笑應道,用手撥弄了一會藥水,阿婆從有些昏暗的小石屋裏走進敞亮的木屋。雲婧靠在一把紫藤椅上,祥和的閉著眼睛,臉色在搖曳的火影下微微發紅,有些青澀,美妙動人。袁木阿爺手執煙杆斜靠在漆黑的木柱上,淡然至極。
水的溫度非常的溫和,加上藥水的功效,阿芝躺在木桶裏麵異常舒服,既不想起來了。水溫漸漸涼了,阿芝從木桶中站起來,綠瑩瑩的藥水珠滑過潔白而豐腴的胸間,暗光柔柔,在極致的柔美之下,水光瀲灩。
阿芝用羊毛絲巾擦淨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輕輕推開石屋子的門,走進木屋裏來。袁木阿爺見阿芝進來,眼皮微微抬動了一下,又淡漠了下來。
“阿芝,趕快過來坐,剛洗完澡莫要著涼了。”媯氏溫切地指著火塘邊的一根漆黑木凳說。阿芝在火塘邊坐下,將木凳往近挪了挪,伸手向火塘上取暖。
火塘,是一個圓形的淺坑,三麵鋪著平滑的石板,隻留得一麵缺口供放用以取熱的燃木。三麵石板上各矗立一根石柱,石柱上麵架著一個烏漆漆的圓形鐵鍋,鍋裏咕嚕咕嚕煮著一鍋黑乎乎,黏稠稠的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