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來吧。”恒斌語氣很冷漠,仿佛是一個命令而不是請求。一秒過後,那光色之族的生靈誠惶領著恒斌和玄藍來到一個密室,說是密室,也隻是因為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實際上裏麵非常的空曠,但沒有多餘的物體,之間正中央一個巨大的色彩斑斕的龍卷風接連著天地。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有淡淡的誦經聲傳來。
“還愣住作甚?”恒斌難得的加重了語氣,“誰給你們的權利這般對待星際友人?”
那幾個光色之族的生靈不敢言語,急忙將輪盤停止了轉動。
被困的眾生靈皆已昏暈的不知東西南北,玄藍與恒斌將他們抬進飛船,可偏偏有令人困惑之事發生,扁餅寶相莊嚴,合掌盤坐在輪盤上,“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事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一本出現於遙遠世界的十萬個為什麼忽然出現在玄藍腦中,“為什麼這人裝逼裝的這麼有個性?”
小型超光速飛船離開樹洞,向恒斌的住處飛去。
孤年星係北疆,玄石之星人類居住區區,這裏煙花絢爛,光雨繽紛。
街道上,一個人形機器生靈挽著一位絕代少女的手臂,他們在閑庭漫步,沐著漫天的繽紛煙火,他們不時會甜蜜相視,脈脈含情,令行人羨煞不已。
“愛情真偉大!”有人這般評論道,“人和鋼鐵也可以水乳交融,含情承歡,真是不一般。”
但那一對神仙眷侶直將他們無視了,眉目間仿佛透出這樣的話語:“你們這些俗不可耐之人,也就隻會對別人評頭論足,卻不知道你們已經不知為什麼活著了,一群苟活於世的粗坯。”
若玄藍在此,定也認得這對教科書般的情侶,玄藍曾經親眼見證了他們的求愛儀式,如今依然修道圓滿,鴻雁雙飛。
“靈棚?”那女子忽然驚異道,他們遇到了一個熟人,這是一個器宇不凡的男子,他的目光忽然迷瞪了。
“萍鈺?”男子神色一滯,眼裏似乎萬般千緒,“真很巧,很巧。”
“是呀,很巧。”萍鈺微微笑。
“他?你們,很好。”靈棚忽哆嗦著,生硬的笑了笑,“你們聊,我還有事,不耽擱你們了。”
靈棚倉皇的逃開,飛奔過一條街,汗氣蒸蒸,巨大的飛行器從他的頭頂掠過,閃爍著冷漠的燈火,他忽然想逃離,無論到哪裏,他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彌漫著她的氣息的世界,他感到的不是心痛,而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靈魂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他缺失了真魂,令他措手不及。
是的,萍鈺也曾這般挽過他的手,一起漫步,漫天煙火將生命渲染的繽紛美麗,如今這漫天煙火將他的生命渲染的支離破碎,他是一根焦黑而枯萎的樹枝,觸及肌膚的是黑色的焦灼的鱗片。
這人的人類時存在婚姻的,他們在殿堂裏擊掌盟誓,地久天長,山無棱,天地合,冬雷震震,乃敢與君絕。
靈棚知道,她放棄的不是他,他隻是在她探索生活的路途中拋下的一個包袱。
靈棚駕馭著戰碟飛離了玄石之星,進入無垠的虛空,寒冷而枯寂的虛空,像靈棚的內心一樣。在進入永恒星空後,靈棚感到了一點溫暖,來自冰寒中的溫暖。
忽然,飛船與一顆玄石之星差不多大的星辰相撞,靈棚沒有感到恐懼和意外,這是最普通的戰碟,和這樣的一顆星球相撞,戰碟立刻爆開了,在戰碟爆開的瞬間靈棚被戰碟的救生裝置拋出艙外,拋向寒冷的虛空。
靈棚在虛空中快速飛行,由於這裏沒有摩擦力,多年以後靈棚將在虛空裏勻速飛行,漂流了宇宙任意的地方。
由於穿著適應太空飛行的太空服,寒冷的虛空沒有立刻讓靈棚致命,可是也用不了多久,生命是何其的脆弱。
靈棚以為這是他最好的歸宿,如今這也是他唯一的歸宿,多年以前,孤年星係就禁止太空葬了,唯有對文明發展做出偉大貢獻的人才有太空葬的權利,如今這種殊榮既然被自己拿到了。
可是當靈棚陷入昏迷之際,一艘戰碟快速向這片星域飛來,海恩駕馭著戰碟,她已經知道了玄藍的去向,她誓要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扒皮抽筋,最好是活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