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4章 番外永生闖不過情劫(2)(1 / 2)

這是她給他的答案。

前世,她愛的是她的三郎。

今生,她愛的是她的玄洛。

而他,他在她的心裏可曾停留下一個影子,哪怕是一個幻影也好,她說她重生是為了尋找玄洛,可她是否知道,他等了她一個前世今生。

罷了,罷了,他本就是個短命鬼,今生的命更是短到沒幾年了,即使能得到她的愛也無法與她相守到白頭,長痛不如短痛,他唯有將這相思意深埋在心底,成全了她與玄洛的幸福,隻要她幸福了,他不在乎前世今生,甚至於永生永世的孤獨,更不會在乎能不能複國了,他本就不是為複國而來的,複國隻是他找了一個能令自己信服的借口,從前他不懂,現在他懂了,他來天縱京城為了就是近水樓台,等的就是如意,可他終究強求了。

或許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桃花盛開,書寫的不是桃花處處,而是孤獨,他注定孤獨。

如意啊!如果此時你能陪在我身邊溫柔的摸著我的臉,再喚一聲無名該有多好,你是我命中注定走不出的情劫,你是我短暫生命裏找尋到的溫暖陽光,然而陽光終不可能永遠高懸在天,也有天陰下雨的時候。

隻是不管是陰天還是雨後陽光會再重現,而我的生命裏已不會再有陽光,她不會再照到我的身上,既逆天,我便要承受這樣的結果。

他一個人待在的桃花屋裏想了很久很久,隻到輕煙帶著他的師父鳳蒼來到了桃花屋。

師父終究還是來見他了,他是他此生第一個師父,也是唯一一個師父。

他們坐在桃花樹下,那桃花樹哪裏還有一支桃花,全都凋謝了,桃花樹不過就是枯死的枝椏。

陰沉沉的秋暮之色,風吹的衣角朔朔,鳳蒼摸一摸雪白的長胡須,眼裏複雜難明,有疼惜,有憤怒,有哀傷,也有不忍,這曾是他最得意的子弟應國十三公主,不!是應國十三皇子駱無名,雖然這個子弟的命盤不好,可他總想著,他這個當師父的不能放棄,若他自己肯努力,再加上他這個作師父的功力,或許可以博一博,或許是可以改變命盤的,他是夠努力了,他的徒弟也夠努力,隻是他們的努力向背而弛,他的徒弟努力到生生將原本就不好的命盤弄的無可救藥了。

而作為他的師父,卻也隻是凡人,他無法修補這無可救藥的命盤,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是無名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他卻恨鐵不成鋼,可心裏最多的還是痛惜,無名是自作孽啊!可他的作孽讓人無法真的恨他。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鳳蒼問他道:“何苦?”

他笑了笑道:“不苦。”

鳳蒼歎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他隻淡淡道:“師父,無名隻是俗人,看不透這紅塵世事,也不願看透,離了愛,我便是一無所有。”

鳳蒼又道:“你現在一樣是一無所有。”

他道:“至少我心裏還有個她,這便算不得一無所有。”

鳳蒼道:“你還是執迷不悟。”

“不管是不是執迷,一切唯心所願,我無怨無悔,但求師父告訴徒兒追魂鏡的下落。”

“難道你寧願活在夢境之中?”

“若能想我所想,活在夢境之中有何不可?”

“可夢境終歸是夢境,不管你編織的夢境有多美,都是假的。”鳳蒼繼續道。

他唇角微微一場,露出清淺一笑:“師父,你告訴徒兒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若活在真實全是痛,活在虛幻全是喜,又何必在乎真與假呢?至少我在虛幻裏能得到快樂,快樂卻是真的。”

“從前我不願告訴你,如今也不願告訴你,皆因為師怕你誤了自己,你要知道入追魂鏡便是身死了,徒留下也隻是一縷未散的靈魂,這靈魂永遠都會被困在追魂鏡裏,你再無轉世的可能。”

“難道師父還覺得徒兒還活著?難道師父還以為徒兒還在乎什麼轉世輪回?若注定孤寂,反不如尋到快樂來得真實。”

鳳蒼愴然又是一聲長歎:“既如此,為師便成全了你。”他目光裏含著幾分淚意,如今無名活著也跟死了差不多,況且他吞噬了陰魂,就算能轉世,也是生生世世都痛苦,至少他活在夢境裏還能快樂,他頓了頓又道,“追魂鏡乃教宗心頭血滴化而成,心頭血為誰而滴化,追魂鏡便在誰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