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1 / 3)

江城坐在床邊,想著雁行風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這裏麵當然有所隱瞞,就這麼坐等那所謂的“命運”嗎?自己也許要弄清楚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問雁行風他不見得會說。江城正在為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來這並非是隻有雁行風知道的秘密。江城立即拿起桌上放的長劍,飛奔了出去。

此時雁行風早已離開了江城住處,恢複了往日的浪蕩與逍遙,可是神情看上去就沒那麼輕鬆了,他做了一個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做的決定。出現這樣的變化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還是那樣。一遇到戴霓生的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改變初衷。

殘陽如血一般覆蓋著,雁行風對著遙遠的天邊,嘴唇一閉一合像是說著什麼。

“我這樣做你會原諒我麼?”

江城用輕功如同踏浪而來。沒過一會就到了空中小築。原本以為他不在這裏。可是確實有一個身影站立在那裏。

“韓千,你知道對不對。”

韓千轉過身來看著江城,樣子似乎不知道江城再說什麼。

“阿城你怎麼來了,我知道什麼?”

“別裝傻。你知道十八年前戴霓生的事情對不對。”

韓千嘴唇微動了一下,他沒想到江城會這麼快就發現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天快黑了還是快回去吧。”

韓千在驚訝之餘,還是不願意告訴江城,話音剛落,沒想到江城竟然如同鬼魅一樣到了自己麵前,反手拿著的長劍抵在自己的咽喉上。

“我勸你還是告訴我比較好。”江城並不想威脅韓千,隻是這一切實在太需要一個答案。她不能這樣莫名其妙的一步一步走進另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圈套。

韓千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他感覺到江城的劍並非隻是唬人的。那從劍氣裏散發出來的殺氣冰冷刺骨。韓千突然笑了一下。好像是諷刺也好像是無所謂,或者是自嘲。

“你那麼想知道答案麼。”韓千站立著一動不動。眼睛卻一直盯著江城。

江城沒有回答,隻是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這劍抵著我,我怎麼回答你?”

江城猶豫了一下,還是迅速的將劍收了回去。

“現在可以告訴我一切了麼”

“可以,可是我可沒法長話短說。”

“我正好想讓你說仔細點”

“阿城,你來問我這些,就說明雁行風已經答應了助望江閣和滄浪亭一臂之力了吧”

江城苦笑,“明知故問。這不就是你的計謀嗎?”

“你連這都想到了。”韓千心裏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子的智慧與直覺。

“好,我就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你,那件事我是有意調查了。原本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確切的說是從二十年前開始的。至於十八年前正好是戴霓生死的那一年。也正是雁行風最不能忘記的,那時候政治清明。江湖上的紛爭也不過是些小打小鬧。也許正是因為和平。戴霓生的出現才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之前也跟你說過,戴霓生是和李家次子李逸相互將劍刺進對方心髒而死的,但是為了斷了你懷疑的可能。我故意說她性格乖張,並且在十二歲那年死的。但事實上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戴霓生的性格應該和你很像,但是她畢竟是戴北行的掌上明珠,所以也是相當任性。並且她是在十七歲那年死的。而雁行風正是大她兩歲的青梅竹馬…………

二十年前在長安街上,戴霓生與李逸相遇。說起來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故事開端。那天戴霓生自己一個人從望江閣偷偷跑出來到長安玩。那也不是她第一次偷偷跑出來了。長安自然是一片繁華,當時她正好約了朋友,正要趕去赴約,但是那天長安街上比以往更要熱鬧。戴霓生也忍不住停下來觀看。原來是從天竺來的商隊一路遠走來到了長安,戴霓生不是沒有見過商隊。隻是這隻商隊好生奇怪,三隻大象走在隊伍之中,天竺人稱之為神象,第一隻象上安置著一副類似於轎子一樣的東西裏麵卻沒有坐人而是放著一個金色佛文爐,第二隻第三隻都一樣。那天整個長安都能聞到像是來自天府之國的香。原來那些爐子裏麵放的正是香料。象兩旁兩隊天竺少女一路散花舞蹈漸漸前行。

戴霓生看的入神,原來異國他鄉還有這樣美麗的女子與這樣神秘的香料。商隊遠遠走後,戴霓生也回過神來,不對還要趕去赴約呢。於是就腳底生風的走了,沒想到由於那隻商隊長安街上的人太多,而戴霓生也不知怎麼,沒有使用輕功,依舊在人群裏穿梭,於是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少年。

“喂,你走路不看人啊。”那個少年先責怪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戴霓生不停的道歉。

“那你還不從我身上起來。難道還要我請你起來嗎?”那男子大喊。

戴霓生才想起立刻爬了起來。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眼圈都要紅了,卻還是忍住,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我是因為急著去赴約,才撞到了你。對不起”

“好了好了。沒事了。辛虧我不是六十歲的老頭,要不然真的要被你撞散架了。”那男子起身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黑色銀紋長袍,幹淨的發髻,像是出席什麼重要場合。

“他們還在等著我,以後小心點就好了”說完那男子朝著商隊的地方走去,原來他是那個商隊裏的人。

戴霓生心裏感激這個人沒有過分責怪自己,心裏如釋重負,可是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地上有一塊刻著梵文的玉佩。流蘇精美而華麗。‘遭了這肯定是剛才那個人掉了的玉佩’戴霓生心裏這麼想,可是回頭一看,早就不見了商隊和那個少年的影子。正在為難之際,卻聽見一個路人和身旁的人說話。

“李家不愧是長安最大的門第,這樣華麗的商隊長安隻有他們家才有。”

“是啊,李家的香料可以說是長安之最。”

戴霓生伸直了脖子聽,原來是李家的人,那麼就好找了。隻是這李家到底在哪裏呢。

“勞煩你告訴我,長安李家要從哪裏走才能到。”戴霓生站起來追上剛才說話的路人。

那個路人奇怪的看著她,不由得覺得好笑。

“姑娘肯定是對這裏不熟悉。不然也不會不知道李家,你在長安找到最大的府邸就是長安李家了。”說完那路人就走了。

戴霓生站在原地。仿佛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嘛,說了跟沒說一樣。”

還是先赴約吧,戴霓生心想。總算是趕著太陽西下之前到了。

“行風,雁行風。對不起,我,我來晚了。”戴霓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對著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雁行風大喊。終於到了他麵前。

此時的雁行風隻有十八歲,品貌端正。不過不像一般的男子錦袖長袍,手腕處用寬繩繃住,腰間一副長劍,那才真的像是個少年俠客。眉宇間透露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霓生,你怎麼才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雁行風一臉焦急。

“我怎麼會出事,不過到真的是遇到了點事情這才耽擱了的。不好意思,我想出來玩,還讓你當誘餌引開了那些人。”

“你做的這些事還少嗎?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耽擱了”

“不是什麼大事,先不說了,先跟我辦件事。路上在跟你說吧。”

說著就拉著雁行風走。

“等等,天都快黑了,我們還是先找間客棧吧。”

戴霓生抬頭看看天,果然是有幾分暮色。

“說的也是,那好吧,先去找客棧好了。”

雁行風這才鬆了口氣,帶著戴霓生去找客棧。找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雁行風沒有發現旁邊戴霓生的心思,天都黑了要找到恐怕是難了。

“老板,兩間客房。”

“好嘞。樓上正好有兩間空餘的,我去叫人收拾收拾。客官就可以住下了。”

此時戴霓生好像想起什麼似得。李家在長安那麼名聲那麼響,應該有不少人知道的。

“老板,你知道長安李家在什麼地方嗎?”

雁行風奇怪的看著戴霓生。她問這個幹什麼。

那老板也抬頭打量打量。這才笑到

“姑娘笑話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從這裏一直向北。過了渭河就差不多到了。那裏人少,到時候在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具體的位置了。”

雁行風倒是滿腦狐疑。

“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就是我要你一起去幹的事了,”說著戴霓生拿出那塊玉佩,“就是這個,我要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