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赦逸聽說Amy主動前來曝光他們的關係,他臉色大變從病房衝了出來,一邊大罵他與Amy沒有關係,一邊往記者招待會上衝,打算將Amy拖下來,不讓她胡亂說話!
但他派過去的人全部被滕睿哲擋了回來,自己也被父親阻攔在後台這裏,氣得亂砸東西!尤其是聽到Amy說,她被赦逸雇來的三個男人強暴,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恐,死死盯著麵前攔著他的赦父,“爸,你真的打算毀掉你兒子?”
“可你昨天竟然派人做出強暴的事!”赦父示意保鏢將這逆子往後麵拖,將之重新關回病房,“黑市交易‘魔鬼呼吸’,導致蘇小姐被毀容;雇人強暴你的第三者,導致流產,都是要坐牢的,爸沒法救你!唯有將你送入精神病院!”
“爸你當然有辦法救我!”赦逸掙紮著不肯走,看一眼沙發上的滕睿哲,“我的手上捏有Amy與那三個男人上床的視頻,都是正麵照,Amy的表情看起來很享受,是自願的,酒店監控也是她自願走進房間,沒有人逼迫她,我們可以用這個讓她改口!到時候,並不是我雇人強暴她,而是她誣陷我,我並沒有做出包養女人的醜事!”
赦父微微一怔,果然將這話聽進去了,反問兒子:“你確定這是誣陷?”
“當然!我們有視頻為證!”赦逸鄭重的點點頭,又朝父親走近了幾步,“所有的視頻和照片,隻能證明是Amy糾纏我、誣陷我,而不是我包養她!”
這邊,滕睿哲緩緩站起了他修長的身軀,微眯眸看著眼前這對父子,輕啟薄唇冷冷一笑,“原來赦少爺最後留了一手。但,偷拍歡愛視頻同樣是犯法,並且,Amy的出租屋留有數張你們在一起的親密照片,這能否證明你們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
赦逸麵色一惱,頓時被打回原形,扭頭朝滕睿哲投來陰冷的一眼,心裏既驚又怕:“滕大少,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赦家跟Amy之間的事!你這是在多管閑事?”
“本少在教導你,不要亂動本少的女人!”滕睿哲眯眸而笑,長長的劍眉邪挑,目光邪冷,卻陡然一沉,犀利駭人,示意保鏢將赦逸拖回病房,“明天繼續召開記者招待會!本少會讓整個錦城市,乃至全國的民眾,皆知道赦少爺你下流齷齪的鼎鼎大名!”
——
黛藺匆匆趕回艾瑪醫院會議廳,Amy已經在台上講述完與赦逸之間的這段往事,正撐在桌子上。
她看了幾眼,知道目前的事態已經無法阻止,轉身又走回了門口,等著滕睿哲出來。
滕睿哲一身西裝筆挺,俊臉意氣風發,一手插筆直西裝褲褲袋,手工西裝外套後挺,正帶著兩黑衣保鏢信步走來,一雙深邃黑眸直勾勾盯著她,“這件事就算了結,女人你以後不要插手。”
話畢他直接往前走,修長的雙腿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一雙幽邃的俊目直視前方,五官冷若冰霜,唇角勾起一抹邪戾,坐上了醫院門口的車。似乎在等她,又似在冷淡她。
黛藺見他不理她,將她丟下一大截,知道男人是在床上的時候原諒她、取悅她,床下還是對她板起冷漠的俊臉,不懂溫柔為何物,她便笑著走到了門口,望了望,但並沒有坐上他等在門口的車,而是招了一輛出租車,當著他的麵坐上,揚長而去。
現在他們一起回家,但如果他不主動讓她坐他的車,她便不坐,轉而打車,努力做他眼中的‘乖’女人。
——
夜幕降臨,黛藺所搭乘的出租車穿梭在擁擠的車流中,行駛的速度堪比蝸牛,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始終難以駛出這個十字路口。黛藺被顛簸得差一點嘔吐,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馬路邊。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來來往往全是車,這個十字路口早被車輛給堵死了,半個小時時間過去都不曾疏通,所以她選擇步行,站在夜風中給蘇小雁打了個電話。
“你跟寶寶們先吃飯,我可能晚一點回來。”
“蘇小姐,市長哥哥已經回來了……”蘇小雁輕輕笑道,並向後扭頭望了望,“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回來,是不是市長哥哥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就是在外麵辦一點事。”黛藺繼續往前走,走出這個塞車的路口,伸出手再次攔車,“既然他已經回來了,那你們先吃吧,不要等我。”
“好,我這就去給市長哥哥端菜,他看起來似乎很累,蘇小姐你也早點回來,我給你準備好洗澡水。”
“嗯。”
但黛藺招了數次手,幾輛出租車都被其他乘客陸續給搶走,她根本連車門都碰不到,其他男女便猛力往車上擠,嘭的摔上車門,當著她的麵揚長而去!
不得已之下,她隻得將手機快速收起,玉牙一咬,也開始加入搶車的隊伍之中,卯足力往出租車方向跑。如果一直不爭取,恐怖今天晚上她都不回去了,這些上班的男女太厲害,見車就搶,可以讓她等到下半夜都打不到車!所以為了不讓自己今晚走回家,她必須去搶一回!
然而正跑著跑著,旁邊馬路上的一輛寶藍色法拉利突然朝她衝過來,轉彎,帥氣的漂移橫到她麵前,“嘎——”的陡然停在離她兩公分之處,掃起一陣颶風!
“黛藺,這麼巧。”化身為威廉的古俊帥氣摘下他高挺鼻梁上的墨鏡,驚訝看著路邊亭亭玉立的黛藺,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掃了掃後麵的搶車隊伍,開啟他淡淡桃紅色的薄唇,“搶不到車?”
黛藺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古俊,用手指撩了撩她被颶風吹亂的長發,露出她精致絕美的五官,笑著道:“好像是搶不到。”
“我送你一程。”古俊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非常紳士,既沒有再用摩托車當眾擄走黛藺,也沒有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一切隨她自願,“如果你不想我送你到家門口,我也可以送你到另一個路口打車。”
“好。”黛藺這才主動坐上他的車,讓他送她去另一個地方打車,“那麻煩你了。”
古俊便帥氣一笑,重新戴上他的墨鏡,將跑車駛入車流。
幾分鍾後,他依言將跑車停靠在另一路口。但在為黛藺攔下出租車之前,他走進花店為黛藺挑選了一大束潔白百合,親手送到黛藺的懷裏,這才伸手攔車,送黛藺坐進去。
“將她安全送去市委大院。”他對出租車司機道,並多給了司機一些小費,然後看向車內的黛藺,一雙水晶一樣澄澈的桃花眼微微上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回家之後給我電話,讓我知道你很安全。”
黛藺捧著那一大束潔白百合,將之放在座椅上,點了點頭。古俊這才為她輕輕關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
出租車開出去以後,黛藺從後視鏡裏看到他還在目送她,帥氣的揮了揮手,一直在看著她。直到她從後視鏡裏看不見他,古俊這才開著他的跑車跟在出租車後麵,與出租車間隔了兩輛車,不動聲色的送黛藺回去。
黛藺坐車到了家門口,看到別墅裏燈火通明,二樓大客廳的窗簾上印著兩個小寶寶嬉戲玩耍的身影,隻見兩個小家夥的小身影圓滾滾的,正穿著睡衣在調皮,搗蛋又可愛,互相拉著對方哇哇直叫。她輕輕笑了,將古俊送的那一大束白色百合放在她家大門口的大理石台麵上,開鎖進門。
蘇小雁則早已給她準備好洗澡水,走到門口來迎接她,一眼看到門口的漂亮百合,眼前一亮:“呀,好漂亮的花!怎麼被人放到了門口,太可惜了!”
黛藺見她喜歡,讓她把花抱起來,“是啊,我剛下車就看到有一束白色百合躺在這裏,是不是有人偷偷放在這裏的?難道是你們家的那位?”
蘇小雁臉色一紅,頓時有些羞怯,也以為是某位書記家的少爺悄悄送給她的,連忙抱起百合聞了聞,“真香,還是剛摘的呢,我去拿個瓶插上……”
黛藺走在她身後勾了勾被夜風吹亂的秀發,發現這一招借花獻佛還真是有效,望了望靜悄悄的別墅院子,笑問道:“小雁,你的市長哥哥呢?”看樣子睿哲不在,好像是又出門了。
“哦,對,我忘了告訴蘇小姐你,市長哥哥吃過飯後,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但他沒有說去哪裏,隻是讓蘇小姐你回來後,好好休息。”蘇小雁興致匆匆的轉過頭,轉動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會不會去準備求婚的事情了?我剛才在樓下聽到他在電話裏說,不要準備百合,準備法國小菊、紫色的矢車菊和小向日葵,說蘇小姐你不喜歡百合、玫瑰之類的鮮花,比較喜歡菊科……”
“哦。”黛藺淡淡應了一聲,走進門裏換鞋,看著他的那雙大拖鞋,心裏悄然在笑著,“希望剛才我們沒有碰見,剛才我也經過花店門口,甚至停留了幾分鍾上車。”
“蘇小姐你在說什麼?微波爐裏熱著菜,您端出來就可以吃了。”蘇小雁不解的看著她,用手指了指廚房,“我去給您端出來吧。”
“不用了,沒什麼。小雁你去把百合插上,然後早點休息。”她扭頭輕柔一笑,把他的那雙大拖鞋放回了鞋架,再換上自己的拖鞋,轉身走去廚房打開微波爐,解決掉她的晚餐。
樓上,她的兩個寶寶在調皮,躲在窗簾裏捉了迷藏,玩得滿頭大汗,小睡衣不知不覺滑落白胖胖小肩膀,正散發一股濃濃的奶香,然後拿著爹哋的落地望遠鏡在觀賞夜景,看著某一處,一直在奶聲奶氣的對話。
“我們家門口停了一輛藍色的車車,車車上坐了一個叔叔。”
“他是誰?他好像是跟著我們的媽咪過來的,媽咪在前麵下車,他把自己的車車停在後麵,一直盯著媽咪,並且長時間看著我們家的方向。”
“看他火熱的眼神,他應該是爹哋的情敵,想追媽咪。可是媽咪已經有爹哋和我們了。”
“追媽咪的叔叔有很多個,但他是第一個這麼跩,敢在我們家門口挑釁的叔叔。他的藍色車車比爹哋的車車好。”
“爹哋現在的車車是蘭博基尼,他的車車是法拉利。”
“我們去會會他!”
“嗯!”
兩小家夥當即一拍即合,邁著肉嘟嘟的小短腿跑下樓梯,扭過小腦袋瞧了瞧坐在飯廳的黛藺,躡手躡腳的從大門口跑出去了。他們跑到了大院子門口,看到古俊的那輛寶藍色法拉利還停靠在他們家門前不遠處,古俊則將高瘦的身軀帥氣靠在車門,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長腿伸直交錯,身子輕靠車門,亞麻色的頭發覆住飽滿額頭,漂亮得讓人咋舌,一雙清澈明亮、透著些許邪惡的桃花眼,正興趣盎然看著眼前的這幢別墅,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唇厚薄適中,正漾著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精致絕美的五官……
他的美,讓躲在門內的兩個小寶寶都看到眼睛發直,不明白他到底是叔叔,還是阿姨,竟然比他們家的爹哋還要漂亮!所以兩小家夥利用他們矮小的身高優勢,滾著他們圓滾滾的小身子從小門出去,悄悄來到了寶藍色法拉利後麵。
原本他們打算給這位叔叔打聲招呼,但他們恰恰聽到叔叔在打電話,清朗的笑聲非常放蕩不羈——
“唔,我現在沒有時間過去與你約會,我正在門外看我的達令吃完飯後會做什麼,會不會站在陽台與我道一聲晚安。”
“威廉,你的達令已經有老公、有孩子了!”
“嗬,那又如何?當年是我威廉在江北先遇上我的達令,親眼看到她被那幾個自稱錦城大少、二少的男人玩弄,我卻沒有能力去救,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裏跳!現在,隻要她沒有結婚,我就有時間讓她多看看滕睿哲以外的男人,讓她自己去發現,其實滕睿哲隻能給她帶來傷害,並不能給她幸福!”
“威廉你的意思是說,並不一定是你去娶蘇黛藺,而是你幫她跳出滕睿哲的這個怪圈,讓她接觸更多的男人,尋找更優秀的丈夫?可是在錦城市,還會有誰比得過滕睿哲!威廉你自己有沒有覺得,你在破壞別人的幸福?”
古俊仰仰頭,沉默了幾秒鍾,隨即唇角勾出一抹玩味,“在我看來,這些短暫的幸福都是鏡花水月。既然當年,滕睿哲能讓達令吃這麼多苦,與她反反複複的分合,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受盡苦痛與折磨,那麼他們婚後,同樣會再次爆發這樣的矛盾!現在對於我而言,我扮演的不是橫刀奪愛的角色,而是監護的角色。這期間我不會破壞黛藺自以為是的幸福,讓她去沉淪,但一旦滕睿哲老毛病複發,拿黛藺不當人,我會毫不猶豫帶她走,給她服下忘情水,讓滕睿哲永遠尋不到她!而且現在——”
他眯眸停頓,緩緩站直倚靠車門的高瘦身軀,雙眸緊緊盯著樓上,“滕睿哲已經有這方麵的苗頭了!”竟然讓黛藺一個人在外麵打車,與一群搶車族在外麵搶車,自己則在別墅裏舒服享用晚餐,根本沒有把黛藺當做自己值得尊重疼愛的老婆,而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傭!
“威廉,也許你的達令是做了一件讓滕睿哲生氣,卻又無法阻止她的事情,所以他用這種冷淡的方式讓蘇黛藺去改正,兩人並不是真正的吵架?”
“即便是吵架,他身為一個在錦城市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的男人,氣度可以狹小到,讓自己的女人在街頭拋頭露麵,與一群搶車族瘋狂搶車?”如果今天他沒有恰巧路過那裏,那麼黛藺準備走路回家?
“我沒話可說了……”
這邊,兩個小寶寶聽見古俊不斷在提及黛藺的名字,也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聽出,這個叔叔打算破壞爹哋與媽咪之間的關係,讓他們做孤兒。所以他們突然間很生氣,已經可以十分確定這個開法拉利的叔叔對他們的媽咪有意思,明目張膽的在他們家門口挑釁!
於是他們將小身子安安靜靜待在跑車旁邊,拿出他們兩手準備的蛋糕和棘刺地釘,蹲在地上互相商量。
給叔叔準備蛋糕,是覺得他們有可能與叔叔講和,邀請叔叔進門做客,化幹戈為玉帛;給他準備棘刺地釘,是因為這個不懷好意的叔叔肯定會把他們兩個小家夥拎起來,一拳就將他們揍趴下了,所以他們準備地釘紮破他的輪胎,讓這個壞人叔叔逃不出這裏。
然而現在,他們的選擇已經很明確了,放棘刺地釘!讓這個美人臉叔叔無法再在他們家門口囂張!
於是古俊在前麵講電話,兩個小家夥則在四個輪胎下麵放了地釘,把車子下麵的地麵全部撒滿了,外麵卻看不到,然後拍拍小手上的灰,若無其事轉身走回別墅的小門。
古俊正結束通話,確實感覺身後有人,但由於現在是晚上,兩個小家夥小小的,身高不夠,一旦融入夜色就看不清身影,所以他以為門內養了狗,不以為意,坐上他的跑車。
“達令,晚安。雖然你沒有給我打電話,但我現在看到你很平安。”他挑眉,最後扭頭看一眼二樓窗簾上印著的黛藺身影,邪魅笑著,心滿意足戴上他帥氣的墨鏡,開始倒車。但剛開出一步,卻陡然聞得‘噗、噗’幾聲,他昂貴的跑車四個輪胎開始相繼顛簸,猛地一沉,華麗麗的爆胎!
“**!”他連忙取掉他高挺鼻梁上的墨鏡,朝地上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撒滿了尖利的地釘,釘頭朝上,他的名貴跑車輪胎正被這些釘子紮得麵目全非!
——
黛藺坐在飯廳吃飯,一邊慢慢的吃,一邊接聽醫院打來的電話,被告知,Amy由於失血過多,受到太多的刺激,不得已再次被送進加護病房,成為重症病人,正被一圈又一圈的記者守在病房門外。所以她沒有看到兩個寶寶跑出了門,正在養花的蘇小雁也沒有看到兩個小寶寶出去‘對付’叔叔,都在忙自己的事。
直到黛藺吃完飯走上樓,才發現兩個捉迷藏的寶寶不見了,驚得她冒出一身冷汗,飛奔往樓下跑,“小雁,謙謙妮妮不見了!該死,剛才是不是沒有鎖門?”
小雁也從花房裏衝了出來,臉色大變,帶著哭腔往外麵跑,“好像是沒有鎖門!蘇小姐,我們太大意了,希望寶寶們不要出事!”
但兩人正火燒眉毛打開門,心急火燎往外麵衝,卻看到兩個寶寶穿著睡衣站在院子門口賞夜景,各自拍著小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