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懷寶寶的她(二)(2 / 3)

舒敏敏,你的玩法可真奇特!

她目光微冷,看了繼續若無其事的舒敏敏一眼,從身邊走過,直接去洗澡。

洗浴間裏,敏敏又把她的沐浴乳給用了,淡淡的香氣隨著熱蒸汽飄散在空中,絲絲鑽入鼻間。地磚上的頭發也沒有清理幹淨,一根根掛在通水口處,纏成了一團。

她看著,想低身去清理幹淨,但挺著大肚子實在是難以彎腰下去,不得不想辦法用東西去勾。

這個時候,在外麵刮胡子的滕睿哲走進來了,穿著她為他新買的那套睡衣,肩寬袖長剛剛好,掛在他結實的男性骨架上,被他的男模身材撐得不鬆不緊。

他的胡渣子已經刮好了,腮幫子非常幹淨清新,五官輪廓顯得更加立體明顯。尤其是那高高的鼻梁和性感的唇瓣,是他五官裏最迷人的地方。

此刻他朝穎兒走過來,見她又站在浴室裏為敏敏收拾爛攤子,想彎腰又彎不下去,想洗澡又無法容忍地磚上的那幾根頭發,眸色微沉,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

他取了紙巾,走過去,蹲下來,用他修長漂亮的指,隔著紙巾將舒敏敏的那幾根頭發給撿起來了,扔到垃圾桶裏。

再打開淋浴頭,將洗澡間裏重新衝刷了一遍,從瓷磚牆麵到地磚防滑毯,打開窗戶通風,把舒敏敏留下的氣味給散去。

穎兒站在一旁,見他這麼細心體貼的為自己衝洗浴室,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溫柔起來,柔情似水注視他挺拔的背影,心湖在澎湃。

這裏沒有監控,沒有人跟蹤,是最能保留**的地方,所以她可以用她最真實的目光看他,注視他。

她覺得,他洗碗的背影,為她撿起地上頭發的背影,是最悄無聲息、沒有任何語言的,卻讓她看得著迷,一時忘記了以前的是是非非。

人生就是一道道坎,過了這一道就是另一個新開始,然後是下一道,再開始。所以她不想永遠記得以前,好希望他能永遠這麼溫柔,懂她,知她,疼愛她。

這種疼愛並非為她生為她死,而是注入在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中,為她洗碗,為她撿頭發,為她遮風擋雨……然後等寶寶出世,他能陪伴在身邊,保護她和寶寶,不要再讓她跪在監獄的雪地上被槍決……

想到此,她微微朝前走了兩步,想從後麵抱住那忙碌的高大背影。但走了兩步之後,她又退回來了,伸出手,輕輕撫上自己浮腫的臉,清澈的眸中浮現了絲絲自卑。

如果不是這張臉變得太醜,他又怎麼會在第一時間沒能認出她呢。

如果他知道自己變得很胖,雙頰被打了胖臉針,脫去了原先的尖巧輪廓,會不會嫌她醜?她的一雙腿已經水腫得很厲害了,每次洗澡,她自己都不敢去看,就怕自己越來越胖,雙腿恢複不了以前的瑩白筆直。

她就這樣矛盾著,既害怕他認出她,又怕他認不出她。

“進去洗吧,已經衝洗幹淨了。”在前麵忙碌的他轉過身,雙眸柔和對她溫柔出聲,嗓音低低沉沉,似古鍾在響,新睡衣上則沾上了一層水珠,被噴濕了一大半,貼在他健壯的身軀上,“敏敏的生活習慣很不好,明天我會讓人給你們請個保姆,你不必每件事都自己動手。”

穎兒聽著他溫柔的嗓音,靜靜凝望他,然後當著他的麵,把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鏡給摘下了,弄掉眼皮上的黏膠,還原她大大圓圓的眸子,並用手把齊劉海給撥起來了,讓麵前的他,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雖然現在眼睛上還帶有眼影和眼線,把她弄得比較成熟和俗氣,眼角拉得比較長,但額頭和眼形還是原先的樣子,她希望不要在他眼中看到失望的神色,尤其是對她胖臉的嫌惡之色。——

滕睿哲看著這張逐漸在他麵前清晰的臉蛋,看到黛藺依舊擁有她光潔美麗的小額頭,長而飛揚的黛眉,小巧的鼻,粉嫩的唇,他的目光裏流露出了濃濃的憐惜之意。

黛藺這麼做,是在告訴他她很在乎她的外表麼?可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呢?

她並沒有整容,也沒有毀容,隻是因為懷孕,身上出現了浮腫虛胖,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孕媽媽之美。那一雙儼如天鵝般的眼眸,偶一流盼,依然水靈甜美;柔絲般的、弓樣的眉睫,蔭掩著盈盈的雙瞳……兩排睫毛長長密密,柔軟地覆蓋在眼瞼上,不時隨著眼瞼的啟合微微眨動,使人感到一種純女性的脈脈含情的妖美。

她長大了,挺起了肚子,但肩膀還是瘦削的,脖子以下的肌膚水水嫩嫩,比八個月前還要白皙玉潤。

所以在他眼中,她並沒有變醜,而是更美了,他喜歡她身上帶一點肉的樣子,這樣會珠圓玉潤,健健康康。

於是他朝她走過來,讓她把額頭上的劉海放下來,用棉簽幫她把眼睛上的眼影眼線輕輕拭去,恢複她帶著清純的妖美。

穎兒仰著頭,見他眼睛裏沒有流露出嫌惡之色,反倒心疼她,心裏一暖,輕輕閉上眼睛享受他溫柔的動作。

她這張臉上,除了雙頰變得豐腴白皙,臉蛋變成了長圓型,其他地方是沒有變的,隻要他給她洗去臉上的小麥色粉底,卸去眼睛上的眼影眼線,她還是以前的模樣。

隻是她希望,他是真心的不要嫌棄,不要把什麼話憋在心底。

“黛藺。”男人的手指非常輕柔,像羽毛一樣在她臉上輕劃,給她洗臉、洗眼睛,然後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嗓音沙啞:“不要自卑,給我孕育孩子的你是最美的,比以前更美。而且,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喜歡。”

柔和的熱息輕輕撲打在穎兒白皙的麵頰上,帶著陽剛,帶著溫柔,讓穎兒長長的睫毛翕了翕,緩緩睜開。

她一眼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忽然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醜,皮膚白白的,一對烏亮烏亮的大眼睛,瑩黑、柔媚,比之以前的青澀,多了一份韻味。鼻子挺挺的,唇瓣粉粉的,像水蜜桃,白皙肌膚裏還透著粉色。

這就是卸了妝的她,隻要胖臉針的藥效過去,她比以前更紅潤、健康。

她忽然拾回了一些信心,再次伸手撫上自己的臉,仰臉望著男人,纖巧的唇邊,含著淺淺的微笑。

男人剛才說什麼?他說她孕育了她的孩子麼?他竟然沒有一絲質疑的認為寶寶是他的孩子。

“這麼大的肚子,除了是我的孩子,還能是誰的。”男人俯首笑道,非常迷戀她唇邊的迷人淺笑,用長指輕劃她的唇,然後大力摟她入懷,緊緊抱住,俊臉上浮露出失而複得的欣喜與沉痛:“黛藺,如果我說我當初沒有跟鄒小涵發生關係,你相信我嗎?”

穎兒的柔軀在他懷裏微微一僵,明顯為這句話起了反應。但她沒有回應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滕睿哲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微微歎息,聞著她的發香道:“你一定隻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但黛藺你也要相信,我當時對鄒小涵還沒有到想上床的感覺。那天事後,我感覺自己一直在昏睡,並沒有與任何女人發生過關係。”

他輕撫黛藺柔亮的發絲,輕輕捧起她的臉,啞聲道:“對不起黛藺,我不該太信任我的親人,從而疏忽了你。更不該在看到視頻裏一身是血的你後,輕易向父親妥協。黛藺,當時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再次拋下了你。但是黛藺……”他把黛藺重新抱進懷裏,摟緊她柔軟的身子,不斷輕吻她黑亮的發絲,“如果在你的生命和愛情裏隻能選其一,我選擇前者。”

穎兒在他懷裏抬起頭,眸中有水波在盈盈閃動,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隻能凝望男人的臉,伸手在鏡子上寫到:我也是。

我也是。如果當時我知道那一切隻是一個圈套,你的父母在想方設法讓你娶鄒小涵,那麼在麵對視頻鏡頭的時候,我一定不會恨你。

隻要你不是自願與鄒小涵發生關係,然後再迎娶她,我不會怪你。我要的是你忠誠的心,並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你一直願意與我同心,心裏有我,我就是再被槍決一次,也是沒有恨的。隻是現在與你一樣,在生命和愛情裏,我選擇了生命,我要帶著孩子平安無事的活下去,拿到畢業證,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撫養寶寶長大……

——

舒敏敏被滕氏開除了,滕睿哲讓torn將電話打到滕父辦公室,直接要求收回開除令,堅決不同意將舒敏敏辭退!

而滕父的態度也很堅定,一個字不答應正式錄用舒敏敏這種人,讓兒子前來辦公室詳談!

於是當滕睿哲走去滕父辦公室,滕父朝桌麵扔來一遝資料,冷聲道:“她的底細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是蘇黛藺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七十,睿哲你又為什麼一根筋認定她是蘇黛藺?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後,不僅僅有我們滕氏,還有鄒家!你以為你這麼公然袒護舒敏敏,你嶽父會放過你?”

“黛藺已經被你們殺死過一次。”滕睿哲低眯眸瞧著辦公桌後的父親,輕輕一笑,“現在她回來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們把她關進監獄槍決?爸,大難不死的黛藺我要定了,您最好不要跟我僵持,這樣隻會讓您腹背受敵,最後一無所有!到時候連我這個兒子也幫不了你!”

“她已經被開除了!”滕父厲聲提醒他,抓著桌沿氣洶洶站起身,利眸錚錚盯著兒子,“開除之後,你想怎麼跟她玩就怎麼玩,沒有人管束你!我現在這麼做,隻是給鄒家一個交代,並沒有限製你的自由!”

“噢?”滕睿哲聽得劍眉一挑,又笑了:“麵子上給鄒家一個交代,底下又派人殺黛藺滅口?這可不行,我必須得時時刻刻看到黛藺在我麵前,確保她沒有被傷到一根頭發。嗬,另外您應該也知道,我住到黛藺那裏去了,這表示我打算與她天長地久。”

“那小涵怎麼辦?!”滕父麵色鐵青,一雙霸氣的灰眉在微微抖動,表示他在極力忍著怒氣,“她現在是你的妻子,有名有份,你若辜負了她,落下的是你負心漢的臭名聲!你若想為官,強大,這些負麵影響都不能沾染,否則你會死在半路上,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權勢!還有,現在韋馳對滕氏虎視眈眈,你稍有不慎,這條豺狼就會將滕氏獨吞入腹,將我滕家攪翻天!這些年,你應該知道滕氏一直是交由你二伯家在打理,他們一家對滕氏的操縱易如反掌,隨時都可能謀權篡位!”

“所以我才讓老頭子你不要把我和黛藺逼得太狠!”滕睿哲微微側著頭,一雙深邃的星眸微微眯著,笑了笑,“在我與韋馳之間,老頭子你還是選擇了我,這說明你與韋馳並不親。那為何當初又對他視如己出,拿他來壓製我?這豈不是名副其實的養虎為患?嗬嗬。”

“現在別說這些沒用的!”滕父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走到魁偉挺拔的兒子麵前,換上語重心長的口吻道:“目前我需要繼承人,你也有意向繼承家族的企業,那麼我們父子就前嫌不談,隻談後麵的事!我會盡快將滕氏大權交到你手上,但你不能做得太過分,觸及我的底線!不然到時候大家都沒有退路,我依然會將家族權勢交給韋馳這頭白眼狼!”

“那好,你讓敏敏回公司,我必須讓她每天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滕睿哲淡淡勾唇,坐回沙發上,神態越來越輕鬆慵懶,似在與威嚴的滕父聊球賽,“目前我就這麼一個要求,你若連這個都不能滿足,我們無法談後麵的事!”

滕父的臉色一沉,眸中明顯有惱怒閃過,但他想了想,還是開口說話了:“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讓你時時刻刻保護她,但禁足令繼續有效,她一步都不準踏進你的辦公室!”

“可以。”滕睿哲偏過俊臉,神態早已不再閑散,帶著陰沉,幽暗無底的眸子裏,眼珠閃著獸目的犀利光芒。

——

舒敏敏的事,就像惡作劇似的在公司裏來來去去,她前一刻還在收拾辦公用具,抱著紙箱準備離開公司,下一刻,上麵就頒布了新的新命令,同意再讓她試用一個月。若是沒問題,正式簽約。

她把紙箱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氣呼呼罵道:“誰稀罕他的簽約,滕主席他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心情不好就拿員工開刀,心情大好就將人給招回來,憑什麼呀!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給我弄個鳥禁足令,讓我成為全公司的笑話!”

此話一出,旁邊的前台秘書們連忙捂住她的嘴巴,讓她少說一兩句,不要把她們這些前台處的秘書也給拖下水了。於是一大群秘書就把敏敏往洗手間拉,讓她去洗手間消消氣。

而這邊,穎兒抱著一大疊做好統計的文件往三十五樓去了,走到滕總辦公室門口,把東西交給torn。

torn讓她坐,看著她的肚子笑問她,寶寶幾個月了?什麼時候待產?並給她倒了一杯牛奶,端了一盤小點心,讓她邊吃邊聊。

穎兒比了個八字,表示寶寶八個多月了,然後一雙被化得細細長長的眼睛朝滕總的辦公室看去,閃爍著柔光。

昨晚,滕睿哲是真的在她們住處睡下了,睡客廳的沙發上,睡相很斯文。然後早上六點多,他就敲敏敏的門,催促她起床做早餐。

敏敏擔心自己的廚藝把廚房給燒沒了,口臉沒洗就急匆匆跑樓下買早餐,哐當帶上門,將一大清早的時光留給他們倆。

她和滕睿哲一前一後走進了浴室,一分鍾後,她頂著一張又紅又腫的粉唇,抱著一大捧髒衣服出來了。

然後她用洗衣機洗完衣服,他就在一旁做後續工作,衝洗、晾曬、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烘幹,非常愛幹淨。

她在鏡子前化妝,他就從旁邊經過,故意問她有沒有棉簽什麼的,瞥瞥她鮮豔的口紅,提醒她別再用這種含礦物蠟的唇膏。於是她乖乖聽話,幾個月來第一次沒有塗口紅去上班。

之後,他用車一起將她和敏敏載來公司,若無其事走去三十五樓上班,沒再理會她。

現在,是torn打來電話讓她將東西拿上來的,說滕總有一兩個問題要問,等滕總開完會,你就在這裏見滕總。

而這個‘這裏’,是指torn的辦公位子,並不是滕總辦公室。

此刻,滕睿哲帶著新小秘從電梯裏走出來了,遠遠瞥了她一眼,讓新小秘下樓去辦事,自己則踩著沉穩的步伐朝穎兒走過來。

“下午你和敏敏陪我出去一趟,皇家大食府要被收購過來了,那邊正在拆遷,你是做統計的,可以幫我統計一下。”他的麵部表情不怒自威,公事公辦,說出來的話卻意有所指,“江北離這裏有一點遠,你們坐我的車過去,我順便幫敏敏在那邊拿一點東西,她以前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