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新的生活(1 / 3)

等滕睿哲找去學校,黛藺已經離去了,隻聽人說她聽了最後一堂課,並在此之前與人打架,壞名聲傳遍整個校園。

現在由於沒有蕭家的庇護,學生會有些人竟然在荒唐的舉辦什麼講座,邀請黛藺為他們講述坐牢後的重新做人,自強不息。

滕睿哲看著那布置好的禮堂,還有那寫著‘一個曾失足入獄,現在改過自新的女子,為大家講述人生重要的一課’大紅色橫幅,眸色一黯,怒火中燒!

他大步流星走上講台,一掌掃落那寫著‘教改犯蘇黛藺’的名字牌,讓那牌子嗙噹摔到地上,砸得粉碎;利眸掃一眼全場,以及那群正在忙著準備的學生會,對著話筒寒聲道:

“一個人犯過錯可以改正,但你們這種揭人傷疤,並到處宣傳的行為比殺人放火還要可惡!學生會的這幫人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們隻是想借蘇黛藺的過往提升自己的名氣,我可以讓你們隻受處分,全校通報批評!學生會主席則給我滾出這所學校!但若你們是受有心人指使,收了好處,我不僅會讓你們被開除,任何一所學校都不敢收你們,更會讓你們一無所有,也去嚐嚐坐牢的滋味!”

此話一出,全場噤聲。

“你誰啊你!”一個學生會小幹部在底下坐不住了,囂張衝上來,一拳頭朝滕睿哲砸過來,“我們學生會的事輪不到你管!”

滕睿哲冷冷一笑,側身一步,一把輕輕鬆鬆擒住那拳頭,猛地的一扭,哢嚓一聲,小幹部的手斷了:“此事正該我管!馬上給我撤了!”

小幹部發出殺豬般的哀號聲,直接從講台上滾了下去,觀眾席上的學生們立即哄亂起來。

不大一會,學校領導就被驚動了,讓校警直接把講座撤了,幾個負責講座事宜的學生會撤職,全校通報批評,學生會主席記大過,並且校長親自講話澄清:

“當日來找蘇小姐麻煩的那三女子,校方查到並不是我校學生,是外麵的混混。她們逃出去了,目前還沒有抓到人,不過校方已經聯係了警方,正在懸賞通緝……”

“校警,馬上把同學們疏散,以後不準再舉辦這種講座!”

於是學生們被從禮堂疏散出去,校方領導對那群學生會斥責了幾句胡鬧,恭請滕睿哲去辦公室談。

滕睿哲沒有時間去辦公室坐下喝茶,對校長冷道:“今日之事,你們校方必須要承擔一定的責任!是你們給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四處渲染的平台,對蘇黛藺造成了極大的人身侮辱!有哪個犯過錯的人,願意被人把往日的過錯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校長,你願意把你去洗桑拿的事提供給這群毛頭小子當做噱頭開講座嗎!”他冷傲叱責,一眸子的怒火。

“是!是!我們校方一定會加強學生管理,加大教育力度,但是滕先生,蘇小姐已在今日退學了!”校長理虧出聲。

“不管她本人退沒退,你們校方都要給她保留這個名額!”他狂傲施令,目光如刀看著校長:“今日之事是貴校管理不善引起的,所以也由貴校負責把謠言壓下去。希望下次蘇黛藺重返校園,你們校方能給她一個交代!”

甩上車門,匆匆離去。

他將車開去了火車站,在站台上看著火車一趟接一趟的鳴笛,呼嘯而過,卻再也看不到蘇黛藺的身影。

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

三個月後,時值深秋,天已深涼。

一長發女子穿著米白色寬鬆毛衣,小肩瘦瘦的,懷裏抱著書,正坐在一排楓樹下吃麵包。她旁邊則蹲著一個會動會叫的小雪球,小爪爪趴在她腿上,睜著一雙漂亮的琉璃眼睛,等著她給它喂麵包。

女子揪一小塊喂給它,它就脆脆的嗷的一聲歡叫不已,搖著它的小尾巴,把它小雪球般的小身子仰在旁邊,直蹬腿,表示它很歡。

然後望見頭頂上掉下幾片火紅的楓葉,嗷的一聲,便跳下椅子,跑去玩楓葉了。

黛藺吃完午餐,喝了口水,扭頭望著那團玩楓葉的小雪球,輕輕笑了。

小家夥長大了一點點,每天跳來跳去,歡到不行。每次她洗完澡,都要給它洗一次澡,給它把雪白毛毛梳一梳,爪爪上的指甲修一修,再抱著它睡覺。

它很乖巧,她沒有錢給它買狗糧,它就跟她一起吃麵包,喝麵湯,在她懷裏直打滾。

她晚上看書做功課的時候,它便自己玩自己的,絕不吵她。

而最讓她驚訝的是,小家夥是在那個雨夜,再次鑽進她的包包裏藏著,跟著她回了蕭家的。

當她蹲在蕭母床前愧疚痛哭的時候,它安靜蹲在一旁,挨著她。

當她上了婚車,它就鑽在她的婚紗下,毛茸茸的小身子蹭著她的腳,轉來轉去,調皮極了。

當她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台階上,它也蹲在一旁與她一起看著遠方。

它跟著她一路走,一路走,走回了蘇家,然後跟著她去了醫院,用小爪爪趴著她,讓她不要哭……它是一個有靈性的小家夥,也是一個暖心的伴。

“雪球回來,我們該去上課了!”她輕喊一聲。

這裏的兩排楓樹特別美,每次來這裏,她都要走這條路,打量這裏的風景。她覺得這秋日的楓葉美得有點悲傷,紅紅的,被晚風輕輕吹拂,撲麵就是深秋的味道,讓人覺得淒美。

這裏經常有情侶散步,手牽手走在火紅的楓樹下,非常美。

旁邊的公園則經常有老年人打太極,跳舞,每到傍晚便非常熱鬧。

小雪球朝她跑過來,小身子跳到長椅上,伸出爪爪去玩礦泉水瓶。

“這個不可以玩,媽媽要賣錢的哦。”她將小雪球抱起來,把喝空的礦泉水瓶放進包包裏,攢著賣錢,抱著課本往附近的大學校園走去。

她是一個旁聽生,每天下午兩點鍾會來這裏的一所不出名的大學裏旁聽,然後趕回去上班。

因為她上班的地方工作時間是三班倒,她的上班時間是下午四點到淩晨兩點,下半夜她可以睡四五個小時,然後早上七點趕學校上午的課和下午第一堂公共課,下午三點鍾再去上班。

每個月的一天休假時間,她會去書城。

這樣的日子,簡單而平實,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

此刻正是下午兩點鍾,上課的同學們陸陸續續從宿舍走出來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午睡過後的惺忪;有些還是從校外走進來的,因為在外租房子,或者住在家裏,一邊走在路上,一邊與朋友打鬧。

她坐到教室的最後一排,不與任何人交談,隻是低頭默默做筆記,小雪球則蹲在課桌底下玩。

這所學校雖然沒有名氣,但在這裏沒有人認得她,也沒有人針對她,很安靜。

她曾向這所學校教導處請求續讀,但學校在看過她的檔案後,以有前科為理由拒絕了她,建議她去讀夜校或技校;於是她隻有旁聽,學習大學課程,但旁聽不可以參加考試,不被學校承認,拿不到畢業證書。

“你是哪個班的?”旁邊有男生好奇問她,看著她筆記本上娟秀的字體。

她有心理陰影,下意識往旁邊躲。

男生原本是見她長的漂亮,一頭烏溜溜的長發半遮住小臉,五官清秀,既清傲又有氣質,以為是某班班花,遂來搭訕,見她不肯理,與旁邊的哥們笑了笑,自討沒趣的坐到一邊。

——

下課後,小雪球跑在黛藺身後,與她一起急匆匆往校外趕。

因為一堂大課需要一個半小時,現在是三點半啦,等公交、擠公交回主人上班的地方至少需要半個小時,而如果上班遲到,領班會扣主人工資的。

小雪球搖著小尾巴跑在她前麵,機靈的跑到外麵的公交站前,已經對主人的這種生活習以為常了。

主人快啊,公交車來了,203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