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製度的建立,卓逸夫這幾天是沒時間去考慮了。首先,李肅是個不得不謹慎對待的人,這個人雖有私心,但目前平原郡家小業小,還對他形不成誘惑。沒有誘惑,那就雖知李肅的弱點卻沒有辦法解決。這種人目光短淺,他可不看前景,目前誰能給他好東西,他就跟誰。
酒筵就在現在已經搬進原太守府裏郡守府進行,但李肅手裏捏著聖旨還沒發下來,戲誌才和程昱的的官製也沒法分配,眾人就隻好都在這郡守府裏住著,這官宅很大,後院有陳青青和蔡琰,一般別人也不會進去。所以這前院裏倒成了最熱鬧的地方,除了一間大廳留著議事,前麵用來鋪排宴席什麼的。
這宴席,就在前廳裏舉行,戲誌才甚至感歎:“還得感謝原太守,要不是這廝,咱們連個做飯的地方都沒有。平時湊合著吃飯吧,還不覺著有什麼,要招待人,一時之間還沒辦法。”
宴席還是用老式的雙席,李肅有官位,自卓逸夫以下便是他了,又是客人,因此在客位第一個坐著,對麵是戲誌才作陪,再往下賓客席自然是程昱。董昭不耐煩陪李肅這種人,因此躲在一邊想問題去了,郭嘉答應要收拾這李肅,因此客位第二個也就是他了。
再往下,典韋,陳到,魏延,何曼作陪。常勇也很不待見這個李肅,總覺著這個人太讓人想揍他,所以也找了個地方自個吃喝去了。
李肅笑眯眯攏著手,也不太多推辭,在卓逸夫的陪同下一直從門口走到裏麵,卓逸夫隻虛請了他一下,便又笑眯眯坐在席子上去了。
魏延看的大怒,一手握住了劍柄,向同樣暴怒起來的典韋使了個眼色,心裏道:“這廝算什麼東西,這麼拿大?!這宴會上沒法收拾他,但這鳥東西肯定要回長安去的,半路上……”
典韋可不管這麼多,大步往前一跨,伸出手就要擰斷李肅的脖子,程昱急忙一閃身擋住了他,低聲道:“不要上他的當,這小子在裝。”
典韋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裏話:“不要俺動手,俺拿眼睛看你總沒問題吧?”
李肅隻覺著脖子涼颼颼的,對典韋他可是心有餘悸,虎牢關前的大戰,這壯漢雄偉壯烈,他若發作起性子來,卓逸夫要真被激怒的話,自己恐怕還真出不了平原郡去。
這時,郭嘉笑吟吟插嘴道:“郡守,現在開席是不是早了點?”
典韋不樂意了,嘟囔道:“快餓死了,還早?!”
卓逸夫卻知道郭嘉的意思,睨了裝作不知的李肅一眼,帶著笑意道:“不早了,不早了,平原戰事初定,百廢待興,吃飯問題可是個大問題,驛館裏也沒有夥食,要是因為吃飯問題讓李郎將誤會我們平原惡主欺客可不好。”
遂對那幾個使女道:“這就準備吧。”
那幾個使女,算不上俏麗,都是陳青青的陪嫁女,對卓逸夫也算熟悉,有膽大的一個,唇邊上微微乍放一般綻出一個小小淺淺的梨渦,白了卓逸夫一眼。
她們本是照顧陳青青和蔡琰的,下午被卓逸夫拉在外麵嘀咕了大半天,這個姑爺心裏想的什麼歪主意,她們是一清二楚的。
待這幾個使女下去之後,卓逸夫自往上位處坐了,歉然對李肅道:“李郎將看笑話了,小門小戶,沒辦法,這幾個使女,還是我家夫人嫁過來的時候帶的呢。粗茶淡飯,還請李郎將不要嫌棄。”
李肅心裏升起奇怪的感覺:“這個卓逸夫,是個很不世出的人物,按說他雖然不是世家大戶出身,但對禮節應該還是很了解的,現在還沒開飯,這說的什麼話?”
郭嘉嘴角一歪,摸了摸肚皮,暗暗笑道:“還敢藏奸,不讓你吃點虧,還當長安大地方來的呢?!”
卓逸夫捧起一爵酒,請李肅道:“李郎將不遠千裏奔波之為我平原,來,趁著飯菜還沒有上來,咱們同飲一爵。”
李肅咧咧嘴,他是個大食量的人,到了平原之後本來以為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再啃幹糧,於是趕路用的那點幹糧讓他扔到了一邊,到現在已經大半天了,早已饑腸轆轆,心裏就想著能吃點熱氣騰騰的熱湯,誰知這平原的人好像不懂禮貌,菜都沒上,請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