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狼妖應下。
“至於這一群鳥獸，以你之力，恐難護它們周全，不如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可是，如果順其自然，它們又會淪為獵戶的獵物啊！”
“萬物生滅自有其規律，你將它們聚集一處不讓它們被捕獵，那麼肉食的動物又要以何為生？”
“這……”
“起初可能還好，時日一久恐怕不是它們餓死，就是將弱小的獸類給吃了，最終這裏的野獸繁衍恐怕也要出現問題。”
“況且，修道豈是易事，就算成功，勉強修得個半妖之身，恐怕更為世人所不容，到時恐招殺身之禍。”
狼妖聽得直冒冷汗，低頭道：“仙尊，是我做錯了。”
師父點頭，“讓它們散了吧，你自己好生修煉，但切記莫要與人為敵，若無故傷害人類，我定不饒你。”
“是，仙尊。”
“此間距離奎天派甚近，之前從未聽聞有妖類出沒，你又是從何處而來？”
“啟稟仙尊，我原本生活在北方，我父親是北地雪狼族，二十年前趁著封印鬆動時通過一處縫隙來到南方，我母親是靠近封印的村落凡人。十年前封印再次鬆動，我父親的族人來到村子，將他抓了回去，我便與母親相依為命，每天用我父親留給我的月靈珠修煉。”
“我們在村子裏等了父親十年，好不容易等到去年封印鬆動，他卻一直沒有出現，母親終於鬱鬱而終。我也因為父親的法力漸漸失效，露出了耳朵和尾巴，無法再在人類村子裏待下去，也沒辦法穿過封印去找父親，便四處流浪，想找一個可供容身之處，慢慢修煉，等法力高了，再去北方找我父親。半月前到了此處，發現人類捕獵濫殺我們獸族，忍不住便想保護同類，就留了下來。”
一邊說著，雪狼少年的眼眶慢慢泛紅，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落。
師父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發。
“修行不易，望你好自為之。”
師父轉頭看向我道：“離兒，走吧。”
我跟著師父朝穀外走去，沒走幾步，卻聽那狼妖在身後喊：“仙尊請留步！”
一回頭，卻見那狼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喊道：“懇請仙尊收留，從今往後，願為仙尊效忠效命。”
師父回頭看了它一會，慢慢道：“須知人族與妖族乃是死敵，你若要跟隨我，從今日起便不能再透露你妖族的身份。”
“是，我明白了。”
“你可有名字？”
“主人，我叫白夜。”
“你也別再叫主人，就當拜我門下，喊一聲師父吧。”
“是，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語罷又是一拜。
“起來吧。”師父示意白夜近前，伸手在他身上拂過，白夜的狼耳朵和尾巴頓時消失不見，立刻變成了一個人類少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