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來尋她的。”
他自認在這位天庭星君的麵前不配說何富麗堂皇之語,卑微道,“我隻是她一個友人,想要知曉她的安好。”
空塵驟然停下,眉眼憔悴,“你是她在妖界相識之人?”
仲炎點頭,“她好似被流放在茨山方圓……我算是一直照顧著她。”
“多謝妖尊的照拂。”
出了南海,之燼步履匆匆向海邊密林而去,她方才已向阿監問詢,自密林北走便可到越州。她心裏想著無論如何,先殺了慶澤,了卻恩怨,別的再說吧。
一隻朱雀,毛色鮮豔,其迅疾而來,落地化為一個著赤色羽衣的女子,尖利道,“你站住!”
之燼即刻駐足,現下自己孤身一人,見強則弱,萬不可惹下事端,喪了小命。
“你是何人?”盛氣淩人的她圍繞之燼行了一圈。
“一個犄角旮旯來的火妖。”
風聲夾雜著赤衣女子脖頸間的詭異鈴鐺聲,使得之燼背脊涼意深深。
“你身上怎會有赤帝的氣息?”
之燼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個頭較高,雖著耀眼羽衣,卻令人覺得消瘦而孱弱。
“赤帝?我不認識什麼赤帝。”等等,她說的是那個居於九宜山的神仙?難道她是那隻朱雀?
“奇怪了……”她扯起之燼的衣袖聞著,繼而冷笑,“你以為你能騙過我。”
“說,赤帝在何處?”她一掌將之燼拍在一株樹軀上,疼得之燼哇哇大叫。
我的天,你說話就好好說嘛,要不要這麼野蠻粗糲,自己還未全然病愈呢,太欺負人了……之燼戰巍巍起身,撐著一口氣,“我說,好歹我們都是女子,你就不能稍稍給我點麵子嗎。”
她發髻上的金珠,貴氣婉然,眼裏有著赤色光芒,看得人懼怕。
“別別別,我隻是小火妖,別殺我。”之燼見她好似怒氣橫生般,連忙擺手求饒。
“你真的不認識赤帝?”她雙手叉腰,一臉冷漠。
老天爺啊,我還忐忑於擅自離開星君的苦痛中,現下又觸黴頭,遇見不好惹的朱雀,真是禍從天降,心力交瘁……
“真的……不識……”
“喂喂喂,我……我……”之燼被勒得喘不上氣。
這隻朱雀不分青紅皂白,霸氣地抓住之燼的衣襟,將她舉了起來,不顧她的哀嚎。
她的掌心無端生起一團妖冶火焰,似要擊在之燼的身上,而之燼卻未感到懼怕,反倒是覺得奇怪,這朱雀還會火術……
“你怎麼不叫了?”朱雀本想嚇唬之燼,逼她說出赤帝的下落,卻發現她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掌心看,“說出赤帝的去處,饒你不死。”
“大哥,大嬸,你從何處看出我認識你家赤帝的?”她被朱雀摔在地上,很是氣惱,卻怒不敢言。
“這該是我問你吧,你身上為何有赤帝的氣息?”她毫無預兆地扯著之燼的衣服。
之燼掙紮,欲問候朱雀的祖宗。這罵人的伎倆,她本不屑,但祖雲對她說過,罵了,對方難忍,自己痛快,有何不可。“你,你,有病吧!醜八怪!脫我衣服作何,住手呀!”
“你……吃下了……合生?”朱雀跪坐在地,看著之燼心口上有一粒隱隱約約的相思子,喃喃自語,“他也吃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