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真是好脾性,這般不規矩的妖奴還要護著。”
“妖界沒那麼多規矩,她自在慣了,望山君見諒。”仲炎懇切道。
“這是扶桑宮,容不得放肆,給我跪下。”他已然被觸怒。
之燼還是那樣立著,她暗自揣度若是此刻變出一把短刀,將越州山君刺死,便什麼都迎刃而解了,他死了,就不會羞辱仲炎,也可為又原報仇……可她好似做不到,不是仇恨不夠深刻,而是她不願殺生,雖則她也無法力殺害山君。
越州山君飛揚跋扈,心腸歹毒,為何沒人教訓他,難道鬼界以他為尊……連晟州山君長棣也如此?天界管製鬼界與人界,這樣蠻橫之人,天上竟無一個神仙來降服他,他是什麼來頭。
“山君為越州主宰,風光榮華,更是英明神武,何必為難我一個女妖。”
慶澤目光淩冽,“本君就是要讓你跪在本君麵前,老老實實跪著。”
仲炎忍耐著,“一個妖奴的禮數,山君不用放在眼裏。”
“放肆!本君還從未受過這般冷待,來人,將這兩個茨山來的妖人給本君拿下!”
殿內頓時充斥著團團黑影,頃刻間化為鬼仆,持長矛將他們團團圍住。仲炎將之燼拉入懷中,右手握劍,隨時備好大開殺戒。
“妖界太不懂規矩了,需得好好關著。”慶澤依舊坐著,氣定神閑飲下一杯酒。
“山君竟如此不給在下麵子。”
慶澤取笑道,“本來見你敬本君三分,本君不想為難你,隻是你的妖奴太過傲氣,實在可惡。”
“方才山君不是還讓在下為你尋畢方鬼獸嗎,此刻怕是無所謂了。”
“即便你真見著了畢方,想來你也不會告知本君,這女奴如此不把本君放在眼裏,怕是和你一樣,暗自將本君恨透了。”
“是,我們當然恨透了你,虧你聰慧看出來了,我一想到你將它關在那方寸小籠裏,就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之燼冷冷言語,因說出了那句狠話而微微戰栗。
慶澤的手放在幾案上,法力運出,乍然碎裂。
“不臣服於本君的人都得死……”他咬牙切齒道。
仲炎輕輕說,“之燼,我一個美男子,憋著氣太勞累,此刻就通通還給越州山君了。”
說罷,他運劍自如,將圍在周圍的鬼奴殺了幹淨,劍法精妙,法力甚為驚人。慶澤也稍稍訝異,但轉瞬消散,他伸出手來,袖中迸出兩縷金光。
之燼忽地想起那是天獄裏的捆仙繩,她想要推開仲炎,但為時已晚,那閃著金光的繩子將仲炎的手與腳皆困住了。
“也不知你這茨山是多麼荒僻,都不知本君何等法力高強。”
仲炎掙紮著,卻毫無作用,那繩子本就是天界用來製服法力高強的獲罪仙人,輕易不可損毀。之燼狠狠去扯那繩子,但也徒勞無功,她氣急敗壞地變出短刀,朝慶澤刺過去。仲炎大呼,住手,可那刀已離慶澤一步遠,隻見刀入其掌心,卻又消失不見。
慶澤捏住她的脖子,哼了一聲,“你膽子太大,腦子也不好使。”
之燼被禁錮著,難以順氣,仲炎近乎哀求般,讓慶澤放過之燼。他鬆了手,又反手一揮,之燼刹那間,彈出數丈遠,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