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炎讓她將之燼引入茨山,並未說明,有何用意,她猜測或許隻是為確立妖後之位,可是如今念青已是妖後。且仲炎雖留情甚多,但從不帶回正宮,這番看來,那之燼……
“我……”他竟覺得說出自己的真意是何等難堪。
匆匆看著他坐立不安的樣子,雲淡風輕,在它心裏,仲炎便是這般心裏容不下醜惡,總表露出來。
“尊上,在下不知,但之燼對又原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懷,或許,那是一種愛吧。”
緣由在此,他還納悶為何這醜陋獰惡的妖獸能得之燼傾心。
但,如今之燼已在正宮,十分安穩,哪裏需要他救助。
“之燼是個很容易被感動的女子,尊上何不為她做些討喜的事。”
匆匆未曾告訴仲炎,之燼曾在天上做過仙娥,犯錯被貶入妖界,才遇上又原,等等。
不是有意欺瞞,而是她看得出之燼不是那種貪圖之輩,遲早會離開茨山。而仲炎已是妖尊,不容褻瀆,不可詬病,這妖界不比往年太平了。且那未來妖後,念青,法力高強,看重名利,若是將來之燼真成了妖姬,可是會受到妒忌。
其實,她最怕的是仲炎真的愛上之燼,而之燼亦如此。
之燼是天庭流放下界的妖,她的前塵往事,不能漠視,而仲炎是一方妖尊,要維護萬千子民。
她匆匆能力不高,做不來別的,隻求在他身邊,陪著他,替他極力周全。
“本尊想了想,這茨山方圓裏有座小山,名兀山,有很多宵行,夜晚甚是美麗,不知她會不會喜歡。”
匆匆應了句,尊上好法子,便退下了。
她走在長長的廊道上,忽地,停下腳步,摸摸耳垂,那一刻她以為耳墜掉落了。
蚌珠耳墜,她很是珍重。
仲炎還未成為妖尊前,閑下來的時候會和匆匆,富貴講些故事。
那東海宗姬的故事便是從他那裏聽來的。
他說,凡東海龍族體內必有顆極其神秘,且代表著尊貴身份的龍珠。
誰也沒見過,但傳聞說那龍族有一隻蜜棗那般大,通體白色,閃著金光。龍族是天界之人,仙脈在身,本就法力高強,加上生有龍珠,壽命更是久遠。
但龍族之人向來恩怨分明,感情濃墨重彩,所以龍珠極受影響,若是情感難以壓製,便會傷及龍珠,喪失沉水之力,再不可入東海。
還有傳言說,龍珠可讓肉身永存,不受光陰腐蝕。
匆匆對龍珠不感興趣,唯獨問道,那女子,既然知曉了凡人喝了忘川水,為何不去找那個凡人問問清楚,偏偏要自己在孤島等待,直到石化。
仲炎說,或許她不敢問吧。
匆匆想著明明互許承諾,為何變卦,且要獨自挨著痛苦。
當時她哭得可傷心了,為那段難辨真假的故事,流著自己的淚。富貴一直安慰,也無效果,直到仲炎將那對蚌珠耳環塞在她手心。
她吸吸鼻子,看著有明亮光澤,很是可愛的白色珠子,問道,是何物。
仲炎笑道,蚌珠,一種形似龍珠的人間珠飾,我聽人間說書老者講那宗姬的故事,便被騙了,花了十兩銀錢買下,後來才知這東西不是很值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