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雲,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求你了……”之燼知曉他此刻想要做什麼,但她卻難以阻止。
他吻著她臉頰的淚水,撕裂了她的衣裙,他有片刻遲疑,但還是繼續了他的動作。
她自嘲從未看清他是怎樣的人,她後悔到柏青宮,後悔來這天上。
“你們在做什麼!來人!將這妖女打入天獄!”
仙障驟然消失,天後用法術將祖雲安撫下來,他靜靜睡去。
而她,神色頹廢,衣衫不整,被狠厲的仙衛押下。
火雲殿裏。
聽到她因誘惑太子被押入天獄的事,他氣急攻心,一拳將書案砸裂。
那日祖雲告訴他,若是之燼能去柏青宮當差,對入仙籍大有裨益,還可得他的庇護。
空塵雖難舍,但一想到自己尚且有罪在身,便應許。
可誰知竟讓之燼深陷囹圄。
要如何才能讓她平安無事?他後悔當初將她帶到天庭,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怎麼?這戲才剛剛唱起來,你就不想聽了。”
他抬眼,看到宛柒似笑非笑,一副可憐他的樣子。他心中一驚,事出有因,而這因難道不就是她嗎。
“是你!”
“對啊,是我,疼痛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做這些事,便得歡愉?”眼前不可救藥的她,正炫耀著自己的罪孽。
“忘了我說的話……沒關係,我會讓你記得牢牢地,到死都忘不了。”
“想知道,我怎麼布的局嗎?”她笑起來,麵容扭曲,“很簡單,在祖雲身上下了一點藥而已,男女歡好的情藥,不知在天後娘娘到達之前,祖雲殿下是否已經強要了那賤婢……”
“住口!你這個蛇蠍女子,就不怕有一日遭天譴嗎!”
他持一把雲紋長劍,劍鋒淩厲,寒光乍現,與她的喉間咫尺相隔。
“人是我害的,你殺了我,又能如何?”
“若你當日傷我之時,能有幾分猶豫,或許今時,我下手時也會給你留些念想,不過……來不及了,戲已然唱得越發好了。”
宛柒大笑著,看著此刻淒苦無奈的空塵,心中一絲慰藉,欠下的理應還,空塵啊,空塵,走著瞧吧,大戲還在後頭呢。
之燼被仙衛扔進了天獄,這裏黑暗陰森,冰冷入骨。
她忽地憶起,洛棠也曾在這樣的地方,等待死亡。
天獄的牢室是一方方施法的玉石台。
在她牢室旁,有女子,蜷縮在角落,靜靜睡著。
“你是誰?”
之燼也想要睡覺,今日之事,讓她如在深淵般膽怯無助,但在躺下的片刻,聽見她的問話。
“以前是宮娥,你呢?”
“以往難言。”
“你在這裏多久了?因何獲罪?”
她冷笑,她容貌魅惑,身上血跡斑斑,看起來有些猙獰的美。
“幾百年了吧。”
幾百年,這女子或許在自己還沒來這天上時便被關在了這裏,這麼長的日子裏孤寂苦悶,還要受刑,實在可憐,之燼同情她。
“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她起身,走向之燼,關切道,“你的罪很嚴重嗎?”
“這個……算了,我不願去想起。聽天由命吧。”
“不必太過擔心,天帝還算仁慈。”
“就算能活下來,若是如你一般,被關在這裏這麼久,我想我或許還不如去結果自己。”
“你若有情,即使身在廣袤之地,依然覺得不暢快,但你若是無情,即便長久被困,也不會在意。你明白嗎?”
“你說得對,我不願在此,是因為我有太多東西放不下。”
我放不下星君,我希望他此刻聽不到我被抓入獄的消息,就算聽到了也不要做什麼,他就凡事不理便好,不用在乎我,就像蟠桃宴上那般將我視為無足輕重的畜生。
此刻,我才發現無情多好,那就不會來天庭,遇到這很多事,或許我還在我的洛棠山,喝著酒,看著瓊華,自由自在。我不必因為喜歡一個人,去學會哭,去長出心來,也就不會有這無垠的愁緒。
往後,我就算活下來了,我與他必然是一身瘡傷,又如何去擁住彼此,還是說我們不會再想要給對方一個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