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依雲平靜的話語,卻是如同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直擊在趙淩宇的心間,讓他陷入極度的震驚當中。
接近一個月的相處,他對桐依雲的了解,不說知根知底,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她,與血煞王那樣的存在聯係起來。
傳聞血煞王曾因一怒便屠一城,食魂飲血,如家常便飯。桐依雲卻是一個,會為了不認識的路人出手相助的少女,心中善念尚存,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出屠城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偽裝,也一定會有破綻露出,但是趙淩宇這一個月來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他無比確定,那個所表現在他麵前的桐依雲,毫無疑問就是真正的桐依雲!
他冷冷的注視著這個自稱血煞王的家夥,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偽裝成桐依雲的樣子?”
“偽裝?哈哈哈哈……”
桐依雲笑了起來,那種尖細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失去理智的癲狂。
“你所看見的,不過是一個無能的蠢貨,我才是真正的桐依雲!你懷疑我的假的?那這個小家夥你要怎麼解釋?”
桐依雲纖指在控製一招,丹兒的身體便瞬間凝聚成形。平時的丹兒都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素衣,臉上帶著天真,眼中帶著狡黠。而現在的她,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如血般鮮紅色的長裙,表情平靜,眼中藏著淡淡的悲意。
趙淩宇瞳孔一縮,對啊,如果麵前的桐依雲是假的,那麼丹兒該怎麼解釋?他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了,丹兒從一個人變成了命魂這一點就讓他想不通,後麵發生的這一切,更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這時,森舜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不管你是血煞王還是血鬼王,現在,立刻將這個人殺死,那麼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他的表情無比的猙獰,陰魂本體被傷的那種疼痛,不是切身體會,是根本無法感同身受的。
不管是趙淩宇還是桐依雲,在他眼中,都已經是必死的人,他這麼說,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
“我已經用秘法聯係了天機宮的三長老,化虛境的強者有多麼恐怖,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你若是識相,最好就按照我說的做!”
“天機宮?”
桐依雲緩緩的轉身看向森舜梟,眼神冷漠而又嘲諷,一字一頓的,將天機宮這三個字,念了一遍。
“本來,我與你們天機宮沒有仇怨,但是,誰讓你們偏偏要選擇和悲嘯穀結盟?”
說道悲嘯穀三個字時,桐依雲的表情陡然扭曲起來,周身繚繞著的陰森黑氣中,也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
“悲嘯穀的人,都該死!你天機宮和悲嘯穀結盟結親,那麼你們,也都該死!”
一柄巨大的黑刀瞬間在桐依雲的手中凝聚,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發現這柄黑刀竟然是由上千的冤魂組成,黑刀朝森舜梟斬去,那些冤魂,便張開大口,作吞噬之狀。
而就在這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卻擋在了森舜梟的麵前,一個巨大的鬼麵迎上,與那黑刀碰撞到一起,最後兩相抵消。
“尊者大人?!”
森舜梟的臉上頓時爆發出狂喜,這及時趕到的,竟然天機宮四尊者之一的離殤尊者!
“不要說話,我先助你離開這裏。”
離殤的語氣沒有什麼波動,一道陰符貼在森舜梟的額頭,森舜梟的身形,立即便是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不見。
接著,便又是一道陰符飛向那袁山,袁山得到這枚陰符,頓時如釋大獲,身形也化作一團黑霧,同樣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離殤才抬頭看向桐依雲。隻見桐依雲冷笑了一聲,雙手結印,念道:“陰法,森羅第一層,噬心。”
話落,便看見以離殤為中心的方圓十丈地麵,瞬間變成黑色的沼澤,隨後,一隻隻厲鬼,從沼澤中緩慢鑽出。
如果森舜梟和袁山還在這裏,一定會生出無與倫比的震驚,因為桐依雲此刻使用的,竟然是天機宮的秘法!
這種秘法,別說是尋常人,就算是在天機宮,也隻有身份最高貴的那一部分人才能修煉,例如那袁山,雖然天賦和實力都不錯,卻沒有資格修煉這森羅秘法。
森羅秘法出現在一個外人的手中,簡直難以想象,離殤看見這一幕,卻沒有震驚,反而是說道:“果然,那個殺了紅皓的人,就是你。”
“對啊,就是我,那個人的靈魂,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靈魂。”桐依雲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離殤冷聲道:“你可知道,紅皓是紅殷歌的兒子,你殺了他,必然會受到天機宮無窮無盡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