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寒林氣上心頭,更是運起真元賣力往下壓,就是鐵了心要借這茶館的櫃台來滋長他的氣勢,但賣力壓了幾番,竟是在那老手的承接下絲毫不得往下一分。當然,安寒林可沒趙淩宇的本事,自然也看不出來這老者的修為。
最後也隻好作罷,悻悻收回手,凶狠的道:“老家夥,我叫你給我上一壺好茶,你聾了嗎?”
老者笑道:我們茶館也是有規矩的,先來後到,則是最基本的一條,這兩位客人已經等候了一炷香的時間,讓他們先點吧。”自然指的趙淩宇與紅鸞。
安寒林正要發作,卻得安方澤的眼神示意,便沒有多說,一腔悶氣化作一個“哼”字。
趙淩宇拱手笑道:“那就勞煩老人家,給後生一壺白水了。後生不敢讓老人家多勞,將水壺遞出,晚輩在此接過便好,隻希望老人家能許我們多坐一會兒,占您一方桌椅。”主要還是沒錢,說話底氣都不足。
“一壺白水?哈?”安寒林笑道:“你來茶館就是來喝水的嗎?小妮子,你就跟個這樣的廢物?老家夥,他們點完了吧,該我了吧,我安寒林,要一壺,最,貴,的茶!”有錢的就是不一樣,‘最貴’兩字,都刻意加重了語氣。
櫃台老者看也不看安寒林一眼,隻是笑眯的看著趙淩宇,遞出了一壺白水,趙淩宇接過,本想放上五顆靈石,卻被老者推手拒絕:“像你這麼有禮貌的後生,老奴也是很多年沒有遇到過了,這壺水,就當老奴送你的吧。”
趙淩宇也不推脫,拱手道謝。
老奴微笑點頭:“請便吧。”
安寒林冷哼一聲,獨自走到一旁,霸占一座,當然是要等那老者親自將茶水給他送來。那四男四女中,顯然有兩人與他認識,便端著自己的茶,過來與安寒林閑聊了,或許是誇讚安寒林好生威風的敷衍話,安寒林一臉傲然,平平向趙淩宇射去不屑的眼光,但偏生那小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更加堅定了,要將趙淩宇斬殺的決心。
趙淩宇選了個屋角落座,當然也沒閑工夫和一個將死之人四目相對,他給紅鸞倒了一杯水,便將壺中白水倒入硯台中,細細磨起墨來,倒出的清水靈光斐然,和木良湖散發靈氣時的水質很像,明顯也是靈水,難怪賣的這麼貴,也不知用靈水製作的符篆,功效又會提上幾分。
忽又見紅鸞在哪兒掰起手指頭數數,趙淩宇問道:“你在數什麼?”
紅鸞怪笑道:“你才他橫了你多少眼?”
趙淩宇道:“多少?”
“十二眼。”
趙淩宇笑道:“你還真夠無聊的。”
紅鸞嘟起嘴巴抱怨:“是嘛,你做事的時候,又不喜歡別人打擾你。”
“你知道就好。”
言罷,趙淩宇便開始認真畫符,這十頁符紙,趙淩宇想全部都製作成四品符篆,法術更是早就想好了,四張疾風火箭符,四張豪火球符,這八張算是保底,另外兩張,趙淩宇想試試看能不能嚐試將‘天泉晨星功’的前兩重功法也融入到符篆中。
如果能成的話,憑借‘天泉晨星功’的治愈效果,堪比一顆三品治愈丹,而且一張符,就能抵五顆治愈丹,定然也能賣出個高價錢。不過之前也沒有嚐試過,他還是隻是將其當作一種實驗,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時間就在畫符中悄然流逝,那二男兩女的世家子弟早已離開,連安寒林都隨著他叔父安方澤一同離開了,茶館中依稀又換了幾波客人,那胡渣大叔卻一直在細細品茶,不曾離開。
天色漸漸暗下,趙淩宇這才將頭八張符篆製煉完成,已是累的滿頭大汗,那一壺靈水,竟是也用光了。
櫃台老者提著一壺水,緩緩走來,將新壺放到趙淩宇的桌麵,看著那些製成的符篆,微微點頭,笑道:“我看你身形沉穩如鍾,本以為你是一位體術家,沒想到你竟還會煉符。”
那胡渣大叔不知什麼時候,竟也站到了趙淩宇身後,說道:“而且還都是一些成色極佳的好符!這些符篆,你是打算……賣掉?”
趙淩宇點頭稱是。
老者與胡渣大叔相視一笑,對著趙淩宇道:“小兄弟,可否將你那四張豪火球符都賣於老奴?”其實這灰眼老奴本身就是一位煉藥師,而煉藥師這種修行分流,天生就非常依賴火,特別是真元之火,所以當初身為煉藥師的魏子良,便能在木良湖邊,超常使出四條火焰巨龍來對抗蝗災。
“那另外那四張符篆,我便要了!”胡渣大叔也是大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