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宇道:“廢話不多說了,想活命的話,兩位大人,請你們帶上各自的人,全力牽製住那五個妖修。”
魏子良皺眉問道:“那妖王紮昆怎麼辦?”
“我來。”
“好!如果我能活下來,欠你一個條命!”魏子良也不多話,深知坐以待斃,唯有慘死的下場,大聲吼道:“四位捕頭!隨我上!”
“是!”四人應聲。
“你最好不要死的太快!”玄銀領餘少清也放下狠話,帶著五個玄木衛衝向了那五個妖修。
那些低階修行者,看著這一幕,心中對那岸邊少年都驚歎不已。他們雖然知道,這越發靠近的五個妖修,各個都危險至極。但真正讓人連看不敢看上一眼的,卻天上那位妖王。
一個木良城知府,一個木良城的玄銀領,都在隱隱之間,以那位凝液境後期的少年為首。而那位少年,真的要去迎戰那天上的王者?凝液境後期,對陣成鼎王者,後果會如何,顯而易見。
哪怕是以卵擊石,也該有個限度吧?
仿佛在這一刻,這位如奇跡一般的少年,已經在這些低階修行者的心中死了。沒有人看好他,哪怕是表麵上對他寄予極高希望的魏子良和餘少清,其實也隻不過,是不敢自己去麵對那位妖王罷了。
那趙淩宇自己呢?他認為他能與這妖王對峙嗎?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手段,答應依然是否定的。現在對他來說,元丹境中期的強者,就是能對抗的極限。但趙淩宇也並不是那種自認為高風亮節,願意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傻子。
“所以說,還是要經常請人吃飯啊。”趙淩宇忽然奇怪的說道。周圍的低階修士都極為費解,唯獨一位藏在暗中的方臉大叔,露出古怪的笑容。
趙淩宇望著天空邪魅一笑,渾身真元滂湃而起,完全超出了尋常凝液後期的修士,‘天泉晨星功’的第三重功法在趙淩宇的體內調轉而起,擴闊的湖麵翻起一層又一層的大浪。
“川流不息!”
趙淩宇雙腳一蹬,躍入湖麵上空,渾身的真元之力運轉到極致,滂湃的湖泊一道波浪從湖底生出,突出湖麵,如一麵倒流的瀑布,躍入上空。趙淩宇便踩在那道大浪的頂端,順著浪勢,整個人衝向那橫浮在空中的妖王紮昆。
看著那巨大的瀑布,紮昆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心道:“如此麵積的水係法術,他真的是一個凝液境後期的人類修士嗎?”
但盡管如此,趙淩宇也並不足以讓紮昆重視。
隻見紮昆眼神一橫,雙手排開,龐大的黃色妖氣彌漫而出,十多個黃元蟲洞在陣外衍生,那原本已經有些啞火的陣眼蟲洞,連同著新生的蟲洞,又湧出大量的蝗蟲,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鋪天蓋地的蝗蟲之勢從天而降,像另一麵黃色的瀑布要吞噬整片大地。
天上的蟲海,地上的靈湧,兩股覆蓋麵積極大的法術在黃災結界中相互衝擊,到處都是飛蟲與水花,充斥著整個上空,落在那些低階修士的眼中,極為震撼。鋪天蓋地的蝗蟲,向雨點一般落向湖麵,那一注衝天的滔天靈湧,像是更甚一籌,在神獸靈氣的加持下,直衝紮昆而去。
但浮在上空的紮昆卻紋絲不動,臉上沒有絲毫擔憂之情,甚至還有一種看破一切的得意笑意。
隻見那衝向天上的靈湧,在衝到離那紮昆還有幾丈遠時,或是被蟲海壓住了趨頭,或是趙淩宇根本就沒有那麼雄厚的真元支撐,靈湧竟是急速退落,真如瀑布一般一落千丈,重歸木良湖,蕩起軒然大波。
餘波再一次席卷整個湖岸,讓諸多低階修士苦不堪言。
紮昆正想嘲笑,忽的眉頭一皺四處望去,竟是看不見了那個少年的身影!忽的,隻見紮昆的雙瞳竟是詭異的變大,向蝗蟲眼睛一般移動到了頭頂兩側,那兩隻變大的眼瞳更是變成蝗蟲複眼,周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細小鏡頭,全數落入紮昆的蟲眼之中。
其中有一個複眼鏡頭,捕捉到了湖泊對岸,那少年逃跑的身影。
紮昆道:“搞出這麼大陣仗,還不是為了逃跑。但是我怎麼舍得讓你逃掉呢?”隻見他肥胖的身子,背後生出四頁巨大的蟲翼,朝著那少年飛去,配合他頭頂的兩隻怪異的大眼,越發的像一隻巨大的蟲子。
或是跑累了,趙淩宇忽然停在原處大口喘氣,剛才那一番‘川流不息’,幾乎要耗盡了他所有的真元,才好不容易給了他起跳的高度,橫越到了木良湖的對岸。
至於趙淩宇為什麼要到這方湖岸,當然不是為了逃跑,剛才那道真元秘音,他可還記得一清二楚。
“將紮昆引到對岸去,我報你,一飯之恩。”
趙淩宇回頭看去,那天空之中,果然有一隻肥碩的大蟲子,正在朝著他飛來,趙淩宇又是邪笑道:“所以說,還是要經常請人吃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