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三人都沒有意識,其實真正該逃的,是他們自己。
李正南借著下落之勢,對準小困殺陣一衝而下,手中竹劍連同著李正南的身形一起,幻化成一根長長青竹的幻影,好像真是有一股勢如破竹的衝天之勢,隻是此時,他這招是麵向大地的。
隻見李正南被包裹在青竹幻影之中,就要衝到那小困殺的陣壁之上時,他所瞄準方向密麻光點,竟是自然消失了?小困殺陣在此時露出了一個小洞,而這個小洞,恰好便是李正南落下的方位。
而在陣中,趙淩宇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怪笑的抬頭望去,正好與那從天而降的李正南對視。趙淩宇落在李正南的眼裏,卻比之前任何一幕,都顯得更加恐怖詭異,因為不知在什麼時候,趙淩宇的手中已然握住了一把劍。
那把劍李正南看的清清楚楚,不同於他半吊子的竹劍,那是一把真正的靈器,而那銀劍的頭飾上,還係著一根白色錦條,上麵寫著‘雲流’二字。
李正南心中驚恐不已,慌張之下劍上的威力已去了大半,無奈自己也已經無法收招,就這麼眼睜睜的落進了小困殺陣中,而趙淩宇隻是往旁邊移了兩步,就躲過了李正南的這記絕招。
待到李正南完全墜入陣法中,小困殺上的那個漏洞便又在趙淩宇的心意下,自行恢複了。
陣外的兩人看到這一幕,先都是眼中一緊,深深皺起了眉頭。
洪忠急吼:“不好!這小子想逐一擊破,他是故意讓李正南掉進陣中的!”洪忠雖是心急,但陣法已合上,他也沒有辦法。他知道,憑他的拳頭是無論如何也攻不破這方大陣的。
這會兒反倒是熊霸天輕鬆了很多,臉上還浮現出了奸詐的笑容:“洪老別急,少一個人分錢,不是更好嗎?你別忘了,再怎麼說,李正南的手中還有一枚增靈丹,就算他被這小子逼死,也定會在死前,狠狠的咬這小子一口。”
熊霸天也是憑著山匪的機智,耍起了黃雀捕蟬螳螂在後的計謀。在他看來,這趙淩宇就算和李正南拚個魚死網破,等他的真元再也撐不住這方大陣時,還不是他熊霸天來撿這個大頭。
這本是一個不錯的計謀,但洪忠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熊霸天雖然不知道,但他可清楚的很,今日就算沒了這趙淩宇,等山下的大軍殺到這裏時,熊山寨也算是真的完了。他本想就此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但是回頭一想,熊霸天肯定是不會走的,這趙淩宇殺了李正南,萬一再出奇殺了熊霸天,最後遭殃的還不是他。
而李正南調動畢生真元,發動這致命一擊,最後關頭卻是慌了神,雖不會立即自行堵命,但生出心結,體內真元以亂,恐怕就算吞下增靈丹,也已經不是這趙淩宇的對手,唯有無奈的搖頭,期盼李正南死前,能多給趙淩宇一些壓力,他也好和熊霸天聯手,早早將趙淩宇除掉,在抽身離去。隻是他這枚增靈丹,看來是必須要吃下了。
李正南從地上站起來,已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竟還受到了自己招式的反噬,吐了一口血。
趙淩宇本可早早的了結此人,但卻沒有急於動手,說道:“拿起你的劍。”
李正南怔怔的看著此人,他怎不知他已是必死之局,但卻不明白,趙淩宇為何不撐著他虛弱之時動手,反而還要給他緩衝的餘地。
這小困殺,本就是應該將人困進來圍殺之意,如今就算放進這李正南,趙淩宇卻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隻是心中一直惦記著許久之前,和公輸仇的場雨夜之戰,他想再用這李正南這名老劍客來試試,如果他不用真元,和李正南來場劍術上的比拚,是否還會留下那麼多的傷口。
李正南眼中一橫,掉落在地上的竹劍自動回到他的手中,左手拿出一顆丹藥,正要往嘴裏喂。
“我勸你別吃。”趙淩宇冷笑說道:“我放你活到現在,隻是想不用真元,單純的和你拚一場劍術,在這方麵,你的贏麵還大一些,你贏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但……若你吃下增靈丹,恢複了真元,那你對我來說,反倒就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正南將丹藥緊緊握在手中,糾結不已,忽的又看到陣外熊霸天對他叫囂的模樣,雖是聽不清他具體吼的什麼,但無法就是叫自己趕緊吃掉增靈丹,李正南一下氣上心頭,說道:“你當真不用真元?隻和我拚一場劍術?我贏了你就不殺我?”
趙淩宇微笑點頭。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好!”李正南心下一橫,幹脆將那顆增靈丹丟到陣法一邊。
熊霸天看到此情此景,簡直是對那李正南的恨意,反倒還在趙淩宇之上,恨不得自己鑽到陣中去,將那顆丹藥撿起來,強行喂到李正南的嘴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