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落霞鎮上的流言,趙淩宇還幾乎就能確定,這個平日裏瘋癲自在,隻愛酒肉的老頑童,在很大程度上,很有可能就是雲流宗消失了幾十年的太上長老。對於此次剿匪一事,趙淩宇也問過煙老是否有幫忙的意思,煙老的態度也很明確,除了趙淩宇,在落霞鎮所有人的眼中,他都隻是一個瘋癲的老乞丐,而他自己,也隻想做一個逍遙的自在老乞丐。
再說的通俗點,就是‘關我屁事’。
趙淩宇也唯有笑笑,煙老能幫他控製一尾化形,已經算是幫了他天大的忙了,剿匪這等小事,又怎敢真正勞煩煙老出手。
煙老卻神秘的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了熊山寨,你確實也應該找些幫手,隻是這該幫你的人,不是我。”
“那敢問此人是誰?又身在何地?”
“縣衙府的牢獄之中。”
趙淩宇皺起眉頭:“囚犯?”
煙老卻微微點頭:“囚犯。”
“您老是說,讓我去找一個不法之徒,然後這個不法之徒,還會幫我去殺另一個不法之徒?”
“囚犯就一定是不法之徒嗎?我這個糟老頭子,可也最近才從縣衙府的牢獄中放出來的,不過這其中奧妙,等會兒這樓上的那個少爺說不定會主動給你提起。”
說罷,風月樓也已經在了眾人的眼前,燈紅門綠的樓亭下,幾個提前打過招呼的妖嬈女子立馬笑臉迎來,讓趙淩宇頗為有些反感。
而那二樓之上,蒲世仁果然已經站在了窗邊,懷裏還抱著一個美人,佯裝欣喜的對著眾人招手,隻是在看到趙淩宇旁邊的老乞丐時,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露出藏不住的厭惡之情,惡狠狠的低語道:“沒想到當初的一百板子,都沒把這個老不死的給打死。”
趙淩宇剛進這窯子之時,一個相貌奇醜無比的公子哥,竟是在抱著一個老婦人的腿,哭著嚷著:“媽媽,你就讓我見秋月一麵吧,我等了她五年,五年了,她終於肯接客了!怎麼才過兩天,就又不讓我見她了!”
這奇醜公子痛哭流涕,好像死了娘一般,附近的男男女女,倒是被他這小孩子般的舉動給逗的‘哈哈’大笑。
風月樓的媽媽也是頗為無奈,苦口婆心的說道:“葛公子,都給您說了,秋月這兩天身體不適,老爺要讓她休息兩天,這兩天啊,別說您了,就是我都見不著。沒了秋月,不是還有春花,冬雪,夏亭嗎?她們哪個又比秋月差了?葛公子你怎麼就看不上呢?!”
奇醜公子搖起手臂:“媽媽我不管,秋月的閨房不就在三樓嗎?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眼看著奇醜公子要往三樓走去,許多露肉的姑娘都拉不住,李克用冷聲嗬斥:“葛大富!你要幹什麼?!”
奇醜公子轉過頭來,瞧見這惡少李克用,雖說李克用包了耳朵,沒了以前的凶相,但人家還是李正南的親兒子!被他這麼一嗬斥,奇醜公子也立馬老實了很多,憋屈的又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李克用狠狠盯了他一眼,這才回頭對趙淩宇說道:“忌辰大哥,讓你見笑了。”
趙淩宇冷笑的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心裏卻想到,這秋月不就是那個歌姬嗎?他在別院之時,紅鸞還給他提過這個可憐的女人。
當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如何選擇,也是她自己的事,趙淩宇自然也沒有要插手管閑事的意思。
話說趙淩宇這邊剛剛抵達風月樓,卻另有五人又站到了趙淩宇別院的門口,而這些人,卻還不是虎頭村的獵戶。他們統一蒙著黑麵,但從充滿蠻狠意味的野獸皮衣,和這五人凶神惡煞的姿態,都可看出,這幾人並非善類。特別是那為首之人,極為的五大三粗,特別是那一身體毛還如熊獸一般濃密可怕,活像一個小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