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地上那具黑牛屍體翻動,然後在牛屍的下麵,躺著的兩個人翻身而起,期中男子看了一眼血肉翻翻的死牛,立馬四肢撐在地上,瘋狂的嘔吐了起來。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況山一直在找的趙淩宇兩人
被法術護體的紅鸞身上不沾半點汙穢翩,走到沾了一身牛血趙淩宇身邊,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怎麼還在吐?”
“恩公,你怎麼了?”張翰也很是關心。
“沒事。”趙淩宇撐起一隻手:“你們不用擔心,我隻是有點,不適應。”
張翰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趙淩宇的身上,說道:“恩公,你們先跟我來,洗洗你身上的血跡。我有辦法讓你們出城。”
況山越追越覺得不對勁,那種野獸指引他追尋獵物的本能,好像在這會兒也失效了,他站在這十字路口,竟是不曉得究竟該往哪條路上追。可剛剛,自己心裏還信心十足,這時怎麼就泛起嘀咕來了?
忽的一下猛的驚醒:“今天不是封了城嗎?張翰那小子從哪兒打來的黑牛?!不好!被那狗東西給騙了!”況山越想越不對勁,當時那牛肚子大的驚人,藏下一個半大的活人完全沒有問題!那趙淩宇,必定就藏在裏麵!
“我這腦子!剛才怎麼沒想到!”
況山大驚,趕緊飛速往回跑去,當他再次趕到那個巷子時,那頭黑牛的屍體倒還在那裏,但張翰的人卻不見了。
況山額頭青筋暴起,一把抓住巷口外一個賣燒餅的老頭,問道:“看見張翰往哪邊走了嗎?”
老頭顫顫巍巍的給況山指了指南方,說道:“小的還看見,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少年,這兩人小的以前沒有見過,應該不是本城人,而且那個男娃,還滿身都是血。”
況山冷笑著,一把放開老頭,那屬於野獸追擊獵物的直覺,又重新恢複。
白雲城南方半城,城門緊閉,除了一千普通士兵之外,還外加一百禁衛軍精銳鎮守此地,而且那圍起十丈高的圍牆之上,更是站著白無極坐下的三位將軍,每一位都是在這白雲城中頂尖的元丹境強者。
此刻,白雲城中除非那從天上飛過的鳥兒,否則絕對無人能從這南城門中走出。
順著南城門延伸開的城牆內環之下,無人看管的灌木叢都長到了腰間。這白雲城的南方小半城本就屬於平民區,大多住著像張翰這種獵人,或是普通商販,城中機關本就不怎麼看管此處,這城邊的圍牆內,就更是極為荒敗,無人打理。反正白雲城內,也不會有人能越過這十丈高的圍牆,如若真是有這種神人,那也是城中守衛根本擋不住的存在。
但是此刻,張翰就正帶著趙淩宇和紅鸞,悄悄的貼著圍牆,小心翼翼的走在灌木叢中。
趙淩宇抬頭看去,從他牆角下的位置,隻覺得這高高的圍牆都要升到天上去了,不由的說道:“這麼高城牆飛行法術能過去麼?”
紅鸞小聲說道:“你當白無極像況山一樣是白癡嗎?我告訴你吧,那白無極很有可能已經在這片上空設下了輕微的結界,如果我們靠法術飛出去,一定會被他察覺!那時候,我們才是真正把自己給暴露了!”
“那我們還來這裏幹嘛?這圍牆我們又飛不出去。”
“恩公你別急,上麵出不去,下麵可以啊。”張翰對著趙淩宇說道,但他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是強裝出來的鎮定。甚至張翰的眼睛裏,都有眼淚在打轉。
紅鸞好奇的問道:“這城牆不是都應該打五丈深的地基嗎?我們想挖洞挖出去,恐怕不行吧?”
他接著往前走,時不時的撩開一撥灌木叢,笑著說道:“二位不知道,這城牆並非密不透風。我們家幾輩人都是打獵的,為了養家糊口,經常在城外的野林裏呆上好幾天,回來時,有時候城門都已經關閉了。我們還想進城,就得給守城的士兵高額的進城費,這哪裏是我們這些人承受的起的,從我爺爺那輩起,我們家裏的人就一直再找一處可以讓我們這些窮人能隨意出入的通口。”
“後來終於被我父親,找到了這城牆地基薄弱的一處,挖出了一個洞。”張翰撥開一堆雜草,趙淩宇他們便真的看見了一個向下的洞口,看著那個洞口,張翰已經忍不住自己的眼淚:“我父親為了挖這個洞,累出了癆病,但是他心甘情願,他覺得他為我挖出了一條新的生活,他覺得他為我省下了一大筆錢,我們家人以後的日子,也能過的好一些……”
“不說了不說了。”張翰趕緊擦掉臉上的眼淚,收拾好情緒,對著趙淩宇兩人說道:“恩公,你們快走吧,再晚,怕是就會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