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華順利地繼承了大梁國的皇位,登基典禮之後,完顏洪烈把他帶到了一座神秘奢華的塔樓中,這裏也有一間用石頭砌成的練功房,練功房中也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香爐。坐在香爐的旁邊,完顏洪烈講述了臻華身上最後一個秘密。現在,秘密的講述仍在繼續。
“臻華,你總是說,我們雖然回到了古代,但應該盡量做到不改變古代的曆史。可是你想過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從我們穿越為某一個古人的那一刻起,這個人的命運就已經注定會為之改變的。比如說這個嚴純兒吧。她和方子純的命理相合,所以方子純必須得穿越到她的體內,才能夠繼續生存。可是,曆史上真正的嚴純兒,卻是一個性格極其懦弱,命運極其悲慘的人物。在曆史上,嚴純兒不僅在丞相府的時候飽受欺淩,當她作為和親公主嫁到大梁之後,也因為適應不了複雜的宮廷鬥爭,而備受摧殘,年紀輕輕就含恨而死。可是你看看現在,方子純哪有一點點會被人摧殘而死的跡象,她穿越為嚴純兒之後,這一路走來,根本就是在欺淩和摧殘別人!”
聽了完顏洪烈的這個評價,再聯係上純兒往日裏的所作所為,臻華沒撐住差點兒笑出來――是啊,別說讓純兒穿越成了一個懦弱的嚴純兒,她不會甘受欺淩,就憑純兒的那副性子,就算是讓她穿越成了商朝的薑皇後,她都能反過來把蘇妲己給滅了,方子純絕對有這個本事。
完顏洪烈抒發完了對方子純的感慨,才又言歸正傳,接著說道:
“你是知道的,當現代人穿越回古代的時候,為了找到和自己的命理相合的人,前後差上十年或者幾十年的很正常。就比如說,你我和方子純這三個人,雖然幾乎同時離開的現代,但是回到古代的時間卻差了很多。我和你之間就差了將近二十年,而你和方子純之間又差了二十多年。”
臻華點了點頭,他現在並不想研究穿越這門學問,他更關心的是他和方子純之間的故事,他想早些找回丟失的那段記憶。
完顏洪烈繼續說道:
“所以,在十來年前的時候,我為了逼你就範,就用當時的嚴純兒威脅你。但是說實話,我也隻是威脅威脅你,我也不想傷害了嚴純兒――因為我的確非常看重方子純的才華,我非常希望方子純能夠順利歸來,成為我的臂膀。
為了從小就能掌控住嚴純兒,我想派出一個人,讓他(她)在丞相府做臥底,好好守護著嚴純兒長大,保證在十年後,讓方子純順利穿越。按說,我這一切安排都是天衣無縫的,可是,我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雪姬對你的感情。”
“雪姬?”臻華有些奇怪,他不知道這裏麵又有雪姬什麼事情。
完顏洪烈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了:
“沒錯,就是雪姬。雪姬對你用情極深,她就是為了追隨你,才求我帶她來到古代的。可惜,除了一個方子純的影子,你已經把前一世所有的記憶都忘得幹幹淨淨,所以,你對雪姬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雖然你已經徹底地忘記了雪姬這個人,可是,雪姬卻對你癡情不改,仍舊是那麼一往情深。十年前,當你知道我要派人去嚴純兒身邊臥底的時候,把你嚇壞了,生怕我會傷害到嚴純兒,所以,苦苦哀求,讓我送你去西蜀國守護嚴純兒。這一點,我肯定不會答應,甚至威脅你,如果你敢私自去西蜀國,我就直接殺死嚴純兒,讓方子純穿越回來之後無處容身,最後變成一縷孤魂。這個威脅起到了作用,你不敢輕舉妄動了,但是也讓你陷入到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完顏洪烈似乎是說累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好了,這段記憶還是你自己去看吧。”說著話,完顏洪烈又一揮袍袖,香爐中就又騰起了一陣濃白色的煙霧,煙霧中,臻華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臻華看到的是自己十八歲時的情景――
臻華背負著雙手站立在曠野之上,眺望著天邊的夕陽,臉上和眼睛中全部都是悲傷,因為他在擔心,那個和自己糾纏了生生世世的女孩子,會遇到危險。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臻華的背後響起,臻華一回頭,看到雪姬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身後。一看雪姬就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穿著一身素衣,頭發用一條銀色的絲帶鬆鬆地挽在了腦後,臉上薄施脂粉,妝容精巧。一雙秋水般的明眸,正深情地凝望著臻華。
臻華錯開了目光,刻意地避開了雪姬的注視,他不是沒有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但是,他無法接納她的感情,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一個叫方子純的美麗少女,除了那個方子純之外,所有的女人,他都不願再多看一眼。
雪姬感受到了臻華對自己的淡漠,心中不禁一陣悲酸,她是不忍心看到臻華如此痛苦,才想過來安慰他的,可是,現在看起來,臻華是寧可自己痛苦著,也不願意接受她的安慰。雪姬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悲傷,對臻華說道:
“臻華,其實你不用這麼擔心的,主人應該是不會傷害嚴純兒的。”
臻華驀然回頭,注視著雪姬,雙眼中充滿了焦躁:
“應該?難道你讓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應該上麵嗎?”臻華嘶吼著,就像是一匹受傷的狼,“再說了,就算我大哥不會傷害她又怎麼樣?!你也聽我大哥說了,嚴純兒在丞相府中會飽受欺淩,萬一她要是夭亡了,那方子純回來後怎麼辦?!萬一方子純穿越成為了嚴純兒之後,還會受到欺辱和折磨,那又怎麼辦?!要是萬一嚴純兒在丞相府因為受虐待,而損傷了身體,那方子純回來之後,就隻能在一個支離破碎的軀殼裏生活,那又該怎麼辦?!”這一連串的怎麼辦,讓臻華自己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臻華嚎叫了一聲,他被自己這些可怕的設想給嚇住了,他不敢想象,多年來一直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個美麗少女會遇到這些不幸。
雪姬也被臻華的樣子給嚇住了,但是她更多的,還是對臻華的心疼,雪姬強壓下自己眼中的淚水,對臻華說道:
“臻華,你真的多慮了。事情不會像你想象的這樣悲慘的……”
“不,雪姬,你不明白,”臻華打斷了雪姬說道,“你想象不了我有多麼愛她,從我記事起,她的樣子就反複出現在我的夢中。在夢裏,我見到了她所有的樣貌和神情。在夢裏,我對她起誓,告訴她不要害怕這個未知的世界,因為我在這裏等著她,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陪著她,守著她,不讓她麵對危險,不讓她受到委屈。”臻華的聲音哽咽了,“可是,我現在卻做不到,雪姬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
雪姬的淚水也滑落了下來,她無聲地點了點頭:
“我當然能明白,我怎麼會不明白呢?自己對臻華也正是這樣的一往情深啊。”
可是這句話雪姬並沒有說出來,因為,自從在古代再次相遇之後,她已經對臻華表白了無數次了,而每一次,都是被臻華淡淡地拒絕。於是,雪姬明白了,自己注定了生生世世都將與臻華無緣!方子純在的時候,自己會輸給方子純,而方子純不在的時候,自己會輸給埋藏在臻華記憶最深處的那個方子純,所以,自己永遠也得不到臻華。
可是,雖然這些事情雪姬心裏都明白,但她還是放不下對臻華的愛,她真的愛他啊,雪姬寧可死,也不願意看到臻華如此的痛苦。
望著臻華那英俊的麵龐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雪姬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忽然,一個念頭冒進了雪姬的心裏,她脫口而出:
“臻華,你不用擔心了,我去西蜀國,去保護嚴純兒!去等待方子純的歸來!”
“什麼?!”臻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雪姬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雪姬又認真地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臻華這次聽明白了,他愣愣地望著雪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雪姬看出了臻華心中的想法,不禁慘笑了一下:
“怎麼,你怕我會別有所圖?怕我會因為嫉妒,而趁機傷害方子純?”
臻華沒有說話,也就相當於默認了,看到臻華承認了,雪姬心中的悲傷更盛!雪姬抹了一把淚水,說道:
“臻華,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做的。兩輩子了,我把什麼都想明白了,你是不可能喜歡我的了,如果,我好好地為你做些事情,那我們還能當朋友,可我要是做了傷害方子純的事,那我們就隻能當仇人了。所以,我不會傻到去傷害她的。我隻會去保護她,全心全力地幫助她,好借此來得到你的些許認可!”
“謝謝你。”臻華說道,因為他現在除了道謝,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應該說點兒什麼了。“那你打算怎麼做?”臻華問道。
“資料顯示,嚴丞相一向都熱衷於廣置姬妾,也許,我可以去做他的一個妾,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關照嚴純兒了。”雪姬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聲音冷漠,就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那……”臻華猶豫了一下。這短短的一下猶豫,讓雪姬的整個心都飛了起來――也許當臻華聽到自己說要去給嚴丞相做妾的時候,心中有些不快了,畢竟男人是不願意讓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女人,去屬於別的男人的。也許,臻華會阻攔自己,會不許自己去……
雪姬的心狂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臻華接下來要說的話,可是雪姬萬萬也沒有想到,臻華接下來說的話竟然是:
“那,謝謝你了。等你到了西蜀國之後,麻煩你經常把她的消息告訴我。拜托了。”
這一句感謝和拜托,就好似萬把鋼刀插進了雪姬的心裏。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割成了碎片。過了好半天,雪姬才回過神來,說道:
“你不用謝我,我這麼做,都是心甘情願的。”說著話,雪姬又一次淚如泉湧。
本來完顏洪烈是不想讓雪姬到西蜀國去的,畢竟雪姬是他的左膀右臂,他還需要雪姬幫他做很多事情。但是雪姬說服了他,雪姬承諾,當自己到達西蜀國之後,不僅會關照好嚴純兒,還會另外做很多事情,而完顏洪烈一直就想著吞並西蜀國。所以,雪姬在西蜀國的工作就顯得很重要了。就這樣,完顏洪烈答應了雪姬,安排時機,讓雪姬嫁給了嚴丞相,成為了丞相府的九夫人。
雪姬去了西蜀國之後,不負諾言,經常會給臻華傳遞回一些關於嚴純兒的消息。而臻華心裏也清楚,現在的嚴純兒和自己並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也並不是對嚴純兒多麼上心,隻要是能保證嚴純兒的安全就行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臻華就留在了大梁國,繼續著他們兄弟之間那場鬥智鬥勇鬥耐力的角逐。好在完顏洪烈也不是很著急,除了有時間的時候,給臻華設置一些障礙之外,其他大多數時間,都是由著臻華去做他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臻華雖然名義上是波斯國駐大梁國的通商使節,但事實上,完顏洪烈並不用他做什麼具體的工作,也不讓他過多的在大梁國群臣麵前出現(直到現在,臻華才明白了完顏洪烈此舉的用意――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完顏洪烈就已經計劃讓臻華來做自己的繼承人了)。
而且,完顏洪烈還在大梁國京城的附近,為臻華專門修建了一座塔樓,供臻華使用。臻華也不客氣,根據自己的喜好和需要,對這座塔樓進行了大規模的修繕。(他們現在所置身的這座塔樓,就是臻華在大梁國時的秘密住所。)
除此之外,完顏洪烈還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打開了臻華體內封印著的異能!再加上臻華自己的勤學苦練,沒幾年的工夫,他也算得上是功夫了得了。雖然,還遠遠的比不上完顏洪烈,但是,對付絕大多數人,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完顏洪烈和臻華就這樣,既相互幫助,又堅決不放棄各自的原則,爭爭鬥鬥地過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說起來很長,可過起來卻是非常快。而對於臻華來說,在這十年間,隻有兩件事是值得記住的。
一是他在無意之中,救了四個女孩子。那是臻華有一次去聖域的時候,見到一個地位較高的聖域門徒,正在非常嚴厲地懲罰四個小女孩兒,這四個小女孩兒,當時大的也不過十來歲,而小的才四五歲的年紀。四個小女孩兒已經被餓了三天了,現在正在烈日下罰跪。
臻華詢問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來,這四個女孩子都是因為頗具天分,而被聖域門徒拐帶回聖域,準備著力進行培養的。可是誰知道,這幾個女孩子竟然意氣相投,不好好練功,整天鬼混在一起,所以才要懲罰她們。
“你們為什麼不好好練功?”臻華蹲下身子,望著這幾個小女孩,柔聲問道。
“因為我們不喜歡這裏,我們想要回家。”小女孩兒異口同聲地說道,同時,她們的眼淚都刷刷地流了下來。
看著這幾個女孩子可憐的模樣,臻華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他想起來,完顏洪烈曾經對他說過,要送給他幾個聖域門徒,供他使用,臻華因為不喜歡那些人,所以一直都在堅持拒絕。而現在,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這四個女孩子帶出苦海。
臻華主意打定,立刻就跟完顏洪烈說明,自己想要這四個女孩子。這四個女孩子在聖域中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所以完顏洪烈也不在意,就答應了臻華。於是臻華就把這四個女孩子帶出了聖域。
本來臻華想著分別把這幾個女孩兒都送回家去,可是,她們離開家的時候年紀都太小,實在說不清自己的家究竟在哪裏了。而且,和臻華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們都開始變得不願意和臻華分開了,索性,她們就一直在臻華的身邊留了下來。尊臻華為主人,而臻華則給她們四個起名為――竹笙、竹管、竹笛、竹簫。
另一件事,就是在一次返回波斯的路途中,臻華偶遇了一支來自西蜀國的經商駝隊。臻華和這支商隊的主人一見如故,結為至交,而深談之下,臻華驚異地發現,這個英俊的青年人,竟然就是西蜀國嚴丞相的兒子――嚴冰,嚴純兒同父異母的哥哥!臻華真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隻可惜,通過交談,臻華發現,嚴冰對於嚴家的事情,尤其是他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們,並不了解。但是,不管怎樣,嚴冰的確成為了他最好的朋友,他們兩個人一起躍馬戈壁,度過了無數灑脫快樂的時光!
完顏洪烈離開了塔樓,把臻華一個人留了下來,剛才,臻華已經找回了自己全部的記憶,此刻,他正獨自一人慢慢地在塔樓中遊弋著,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究竟是苦還是甜。
臻華慢慢地走進那間奢華之極的臥室,坐在了那張美麗的梳妝台前,非常習慣地打開右手邊的一個小抽屜,從抽屜中取出了一片小小的玉石薄片,玉片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這塊玉片本是一對,另一片被雪姬帶到了西蜀國。這是完顏洪烈送給他的,臻華就是用這套玉片來和雪姬相互傳遞消息。雪姬也正是利用這塊玉片,把屬於嚴純兒的記憶送進了方子純的腦海中。
臻華再次來到了那間石室,他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那個深夜,在這個香爐前,臻華看到了純兒和端昊在曠野中親熱,心如刀絞,妒火幾乎把他燒成了灰燼!但是,臻華卻無可奈何,因為完顏洪烈曾經警告過他:
“臻華,你記住,我不允許你輕舉妄動。在曆史上,嚴純兒的身份是和親公主,而且現在大梁國需要這樣一位西蜀國的公主,所以,我不管你想幹什麼,你都要等到方子純當上和親公主之後!否則,我一定立刻剿殺方子純,絕不手軟!”
說實話,從方子純回到古代,到她當上和親公主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臻華來說,在這段日子裏,他簡直就是去地獄轉了一遭,無數個白天、黑夜,他都在經受著撕心裂肺的折磨,而他百般隱忍,隻為了一個理由――無論如何,也要保證純兒的安全!隻要純兒能夠幸福,隻要純兒能夠平安,他,可以犧牲一切!
終於,臻華熬到了純兒遠嫁大梁國的那一天。黃河口岸,笙管笛簫猝然出手,青衣衛紛紛斃命!笙管笛簫經過了十年的培養與磨煉,已經成為了心智武功都分外卓絕的高手。所以,她們把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
――先殺死青衣衛,然後故意留下一個活口,卻又刺瞎了他的眼睛,讓他隻能聽見,卻什麼都看不見。然後笙管笛簫假裝殺死了大梁國的使臣,脫下他們的衣物,穿在別的屍體上,再用藥物焚毀屍體。讓人誤以為大梁國使臣已經全部遇難。接著,又故弄玄虛,故意逼純兒脫去衣物,這樣西蜀國追來的人,聽了青衣衛的描述,就會認為純兒已經被辱,從而徹底死心!
這一番布置下來,方子純順利地逃離了嚴純兒的命運,而大梁國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向西蜀國宣戰的借口和理由!
臻華站在塔樓的最高處,眺望著眼前那綿延的白色雲海,他的心已經飛到純兒到來的那一天。想到這一世和純兒初次相見的那一刻,臻華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鑽心卻甜蜜的疼痛――上天作證,自己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可是,他和純兒見麵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卻遠遠地出乎了臻華的預計。
笙管笛簫四人把昏迷不醒的純兒帶回塔樓,安置在了臻華的臥室中,就又匆匆地離去了――她們還得抓緊時間把大梁國的迎親使臣送回京城去。
當所有人都離去了以後,臻華獨自走到了那間豪華臥室的門外,他的腳步極輕,似乎是怕驚擾了臥室中正在熟睡的純兒。此刻,臻華的心也在狂跳不止――多年來,一直縈繞在他夢中的女子,現在終於來到了他的麵前。一想到純兒就在這扇門的後麵,臻華不禁情如潮湧,澎湃的情潮,席卷著他的心,淹沒了他的人,讓他難以自持,幾乎失去了推開這扇門的勇氣。
終於,臻華推開了臥室的門,沒有想到的是,純兒竟然沒有睡在床上,而是坐在了梳妝台前。純兒在黃河口岸已經被笙管笛簫脅迫著脫去了所有的衣飾,穿上了笙管笛簫給她的衣服――一身用質地極為柔軟的純白色絲綢縫製的褲褂,外麵是一件用同樣布料製成的長衫,長衫上沒有紐扣,隻用帶子鬆鬆地係著。
這種衣服本來是波斯女子的家居服裝,很多年前,臻華第一次注意到這種衣服款式的時候,就覺得如果讓純兒穿上這樣的衣服,一定會非常的美,因為這種衣服的款式完美地結合了灑脫與溫柔,浪漫與端莊,嫵媚與矜持,一如他心目中的純兒。
在純兒到來之後的幾天裏,她一直都在沉睡,已經睡了好幾天了,雖然明知道給純兒用的迷藥沒有什麼副作用,但是臻華的心中還是不由得有些擔憂,他太愛純兒了,所以他不能讓純兒受到一點傷害,哪怕是極其細微的一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