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淵皺眉看向她,“難道不是嗎?”
上官沫不由輕笑出聲,“他不需要憐憫,也沒有什麼值得人憐憫的地方。”
易子淵明顯不讚同她說的話,“先不說身世,背負著仇恨而活的人難道不值得憐憫嗎?”婉兒讓他不要為她報仇,他照做了,也讓殤兒不要想著報仇,好好生活,但是他心裏卻始終放不下,他的心裏也是有著仇恨的,所以他知道背負著仇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上官沫笑道,“他沒有背負仇恨。”如果真的恨的話,宮明軒不會現在還穩穩地坐在皇位上。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背負仇恨?若不是心中有恨,又為何要堅持回到那汙穢的皇宮?”
“有些事並不需要理由,想那樣做就那樣做了。”或者是有其他的理由,也或許隻是覺得無聊而已。
易子淵皺著眉,思考著她的話,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的認知出現了錯誤?殤兒確實總是說他不是想要報仇,但是他都以為那是他寬慰他的話而已。
或許真的是他錯了吧!易子淵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眯眼看向上官沫,神色意味不明,“沒想到你比我還了解他!”
上官沫眯了眯眼,笑道,“我不是了解他,我隻是了解我自己!”
其實她和宮絕殤都是同樣驕傲的人,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而有些事,不想解釋。
屋外,宮絕殤轉身離去,原本聽到暗衛的稟報說師父來了幽冥院,他才會來看看,怕兩個人打起來。
擺手讓暗處的人離去,宮絕殤抬頭看了眼烏雲飄過之後,出現在天空的月亮,眼底一片深沉,沒想到上官沫才是最了解他的人,或許他心裏一直都清楚的吧!
終於明白為什麼和上官沫相處時會讓他覺得輕鬆,因為懂,很多事不用費力去解釋對方也會明白,因為懂,所以知道對方的界限在哪裏,不會不小心便觸碰到底線。
心裏有些微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明知道上官沫是個難纏的人物,他卻未曾想過要除去她,被人看透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而他居然不怎麼討厭,或許這便是惺惺相惜的感覺?
宮絕殤輕笑出聲,轉眼間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鬼王,沐浴著月光,慢慢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上官沫打了個哈欠,看向神遊天外的老頭,有些無語地說道,“老頭,我還要睡覺,可以麻煩你回自己的房間嗎?”他還打算呆多久?
易子淵黑了黑臉,“什麼老頭?我是天機穀穀主!”
上官沫打量了他一下,“哦”了一聲,“原來是天機子啊!”
易子淵見她這樣平靜,不由說道,“你果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