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封冽提出的合作,沐澈欣然答應。
封冽離開後趙婉清問,“這是權宜之計,是吧?”
沐澈不說話,往前走。
她急了,圍上去異常激憤,極力抖摟封冽的所做所為,“她就是索命鬼,一旦沾染就纏著你不放,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一次肯定早就把咱們算計進去了……”
她生怕沐澈中了小人的圈套,正滔滔不絕,不知疲倦的分析其中厲害,很是入神。沐澈突然站住,說道,“你走吧!”
趙婉清愣了。
沐澈麵對她,“你一直幫我,謝謝。”
“你趕我?”
“索命鬼已經找上我,我不想連累你。”
聽了這話,趙婉清強笑兩下,“沒關係,沒關係,我趙婉清神通廣大,管他索命鬼還是閻羅王,在我這兒通通不管用。”
“你還是走吧。”
……
她終於笑不出來,臉色浸著掩藏不住的難看,垂著頭,不說話。
沐澈繼續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會記住你這個朋友的。”
氣氛寂靜。近處樹林和遠處小山丘靜靜的沉默,天空不曾飛過一隻鳥。
突然,她抬頭,臉上早已肆淚橫流,“你答應過讓我穿你衣服的……”
為什麼趙婉清淚眼中流露著說不盡的某種傷感和不舍?沐澈很驚訝。
“你真的喜歡我這身衣服?”
不語。她看著他,眼淚停不下。
“我給你,別哭了。”
“嘿嘿!”趙婉清突然發笑,在滿是淚痕的臉頰上。
她指著一臉驚訝的沐澈,邊用袖口抹幹臉,邊說,“大哥,你也太容易被騙了吧!哈哈……”,沐澈如夢初醒,“你無不無聊!”
“我可是見過某人更無聊的時候哦。”
對方詫異,“咱倆才認識多久啊?裝什麼了解我。”
趙婉清所有所思,“其實你挺傻的,沐澈。跟白癡一樣。”
“喂!”他怒道。
“你根本不是封冽那滑頭的對手,腦子明顯不夠用,唉~本姑娘還是留下來幫你吧!”
“趙婉清!”
趙婉清見勢,撒腿跑開,仍然叫囂道:“哎,哎,冷靜!忠言一般是逆耳的。你說是不哥?”說罷,笑嘻嘻跳到一邊,料到要挨揍了。
“你肯定是不想活了趙婉清!”說罷,她指著前麵那極其囂張的小丫頭就追過去,本該氣極了,可眉目之間不知不覺露出久違的放鬆和快樂。
殘陽闌珊,餘暉未央,把天地染成濃濃的金黃色,把兩隻奔跑的影子拉得老長。
黃昏,是所有生靈吸取太陽光輝最飽滿的時候,就連屋簷下的燕子和階上閑臥的小花狗在結束了一天溫暖沐浴之後,都看起來充沛濃濃幸福感。
前院都在為明日成親的事忙碌,沈柯也才剛剛打發了簇擁的侍女們和嬤嬤,從試嫁衣、選頭飾、了解王府禮節的諸多繁亂中暫得清閑。現在終於隻剩她自己了。
她看著那隻狗,若有所思的頓頓神。在屋前台階坐下,小花狗並不介意與她分享這塊地方。難得王府中有這樣清靜的院落,雖然偏辟,隻縮在最角,但最原始樸真的自然之色也是這裏獨有的,如此,大概王爺閑時也是在此處享受大自然的安寧與樂趣罷!
勞累一天,全身很不快活。沈柯想起以前在夾枯山“野”的日子,倏爾起身,拍拍塵土,在庭院中間就是兩個懸空側翻。身體舒展來,心情也更加明朗,不經意側目,注意到牆腳的粉槐樹好高大,像極了家鄉漫山遍野的那些,忍不住輕身一躍,上樹。她很有經驗的,縱使到處都是長滿刺的枝丫,沈柯也不會讓它們傷了自己。回歸樹上,仿佛重到了她的世界,她的樂園。美中不足的是,這上麵隻有棕色樹枝和樹幹,極少片細葉,空落落的,離生槐花還有些日子。但是槐香似乎已經隱約來了,沈柯醒悟,可能是急切的心情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