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紅紅的眼睛盯著看了胡曉璃好久,久到胡曉璃以為程澈被人點了穴。
胡曉璃想張嘴說說什麼。
程澈立刻傾身吻了下去。
程澈吻的很深,他很委屈,他很難過。
他能感受到胡曉璃在躲避他,而他卻不知道什麼原因。
看到小狐狸一個人孤單單地坐在角落了,用手捂著肚子忍受疼痛的樣子,他心都要碎。
他其實一直都沒出圖書館,隻不過是換了個離她遠一點但能看到她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看到小狐狸哭了,她閉著眼睛,眼睛從眼角滑落,他想過去抱抱她,但他又怕出現在她麵前讓她生氣。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想問,但他知道小狐狸不會說,如果是能溝通的問題,以小狐狸性格她不會拖拖遝遝。
胡曉璃被程澈忽然的舉動弄的一愣,想推開他,身上卻沒有力氣,隻能被程澈予取予求。
過了好一會兒,程澈才放開她。
“你還要說什麼要讓我傷心的話?”
胡曉璃眼睛一酸,眼淚也湧了出來。
她突然崩潰大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她痛苦地抱著腦袋,頭痛又開始了,心裏的獅子在嘶吼,在啃咬著她的心髒。
她覺得自己心痛地沒辦法呼吸了。
她突然精神有點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她追在程澈屁股後麵要糖的景象。
程澈手裏拿著糖逗她,讓她叫哥哥他就給她糖吃,那時的程澈眼裏仿佛有星辰大海,溫柔耀眼。
情景一換,腦子裏的景象又突然回到了被綁架時候,她被沈煜按在身下撕扯衣服,她絕望地喊著“哥”。
程澈看到胡曉璃這個樣子,一下子慌了,使勁抱住她,急忙說道:“我不問了!我不問了!沒事了沒事了!”
胡曉璃又暈了過去。
程澈叫醫生過來,醫生給胡曉璃檢查了一番,說道:“病人沒什麼大礙,隻是身體虛弱,至於你說的頭痛,還得等她醒了我們徹底檢查一下才能確定。”
“病人受過嚴重風寒,體虛一定要好好養養,不然以後落下病根,生育什麼的都會有問題。”
程澈點點頭,看著病床上的小狐狸,他覺得他太便宜沈煜了,應該將他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胡曉璃覺得自己在一片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周圍沒有任何人,任何聲音,她很冷,她在雪地裏走了很久很久,可永遠也走不到頭,走過的腳印又很快被風雪撫平,好像她沒走過一樣。
她很累,她找不到出口,她聲嘶力竭地喊,可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周圍也沒有任何回應,她想就這麼死在這片雪原上,可偏偏她意識清醒,就這麼在這裏一個人孤獨絕望著。
程澈看著昏睡中眉頭皺的緊緊的小狐狸,心疼地說不出話。
他突然意識到,小狐狸不是單單身體上病了,她心裏也生病了。
“小狐狸,不怕,無論如何你有我。”
說罷低頭在小狐狸額頭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