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竹聞言忙放下钁頭,就向池塘邊跑去,不一會兒就用一片洗幹淨的油菜葉子掬了一葉子水走過來。
周靖軒接過來就一飲而盡,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點。
見士兵一個勁兒地催促著,周靖軒隻好起身繼續去挖著土地。
秦老忠的嘴依然沒閑著,依然教導個沒完沒了的,似乎絲毫不覺得口渴。
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紀,又幫過自己的份上,周靖軒早就拿手裏的家夥招呼他腦袋了。
好不容易捱到日頭西斜,這塊地也翻得差不多了,就見甄彥豪獨自騎馬走了過來。
“才幹了一個時辰,天就快要黑了,真是便宜了這個小子!”甄彥豪邊走邊不滿的嘮叨著。
周靖軒氣得將手裏的鐵鍬一扔,秦老忠忙按住了他,小聲提醒著:“靖軒別衝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甄彥豪倒不在意周靖軒的舉動,隻是吆喝著:“今日就暫且饒過你,但小子你給我記住,下次再敢落入到你家大人我手裏,嘿、嘿!我就真對你不客氣了!”
你也給老子等著!周靖軒憤恨的想著,嘴裏卻說到:“多謝大人教導!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走吧,走吧!”甄彥豪揮揮手,隨即像想起什麼:“對了小子!你給我乖乖地在城門口等著!大人我還有話問你。”
周靖軒擦著額頭的汗,擺著酸痛起泡的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天!想不到做農活這麼累?早知道就不往那個變態老頭子跟前湊了!
周靖軒害怕那個甄彥豪又故意刁難他,等走到城門口時,趁著一輛馬車進城,眾人注意力都在那上麵的功夫。
不待甄彥豪反應過來,他就搶過包袱,拉著石仲竹開溜了。
一路上,見周靖軒麵帶慍色不做聲,石仲竹小心開口到:“公子,我覺得秦爺剛剛的話不錯!說得都好有道理。“
周靖軒揉著自己酸脹的手臂啐了一口:“被人成功洗腦了?也隻有你這種呆子才會聽他囉嗦!“
“不是,我覺得秦爺真心不錯!“
周靖軒不再理會石仲竹,隻是麵色漸漸凝重起來。
眼看老天已經暗了下來,兩人都有些煩躁地走在大街上,就見同窗雲皓羽和秦兮羽,正在人群中焦急的東張西望著。
這秦兮羽本是翰林院編修之子;雖然雲皓羽從不告知自己的身份,但以他和秦兮羽的表兄弟關係,他家也一定和官府有一些牽連。
本來這家書院裏收留的都是些普通子弟,不知道秦兮羽的父母是怎麼想的,硬是將兒子送進這所“百姓學院”!
是以整個書院就他一個官宦子弟,所以有些帶有“仇富”心理的學子,是很不待見他的,周靖軒也不例外。
一身月白絲綢衣衫的秦兮羽天生膽小,從不仗勢欺人,反過來欺負他的卻大有人在。
每到這時,比他大一歲的表哥雲皓羽就會站出來,護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