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也……你怎麼在這裏……”
畫闌心中驚喜萬分,也顧不上被究業打傷,順勢依偎在無也懷中,想起自己此刻怕是有些狼狽,連忙扯了扯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再望向無也時,卻發現無也的目光早已落在了究業身上,再看看那臉色,畫闌頓時有些躊躇不安。
本也不打算瞞著無也,隻是這時機未免也太不巧了,究業這副模樣,實在難保無也不會對自己心存芥蒂。
“帝君叔叔,別來無恙啊!”究業笑容詭異而猙獰。
究業麵色不變,輕輕放下畫闌,語氣淡漠。“自究業被魔界所擒以來,本君不是沒有擔心過,不過想著有你在,總能護得究業周全,竟也沒想到,到底是看錯你了……”
聽聞此話,畫闌心中驟冷,一時也是沒了言語。
“你傷勢如何?”亂水化作小龍伏在畫闌肩頭。
“有龍甲護體,無妨”畫闌目光依舊緊盯著無也,“扶搖怎麼樣了?”
“死不了!”
畫闌斜眼看了看亂水,不知道怎麼開口,死不了這個定義也太廣泛了吧!
無也放下畫闌後就向究業走了過去
淩仙劍清鳴而出,一生二,二化雙,雙至無極,萬劍齊鳴,劍陣浩蕩。
究業被萬劍環繞其中,一聲鳳鳴長吟,巨大的火鳳展翅而起,真火噴吐,融雪三尺,劍陣激蕩卻分毫未亂,而這劍陣比起當日在仙界與覆辛一戰中有過之而無不及,轟鳴如雷,氣浪翻湧,哪怕朱血入體的究業法力大增,卻仍舊在劍陣中處處受製,這樣下去落敗是早晚的事情,可真正令畫闌心驚的是,無也明明勝券在握,卻似乎並不考慮究業的安危,劍陣往來回複,飽含殺意,幾番下來,究業已然帶傷,可他心知不敵仍困獸猶鬥,淩仙劍不退反進,劍勢密集,變化無窮,令其猶如麵對千軍萬馬,毫無喘息之力,不消片刻,究業終於被壓製的萬劍加身,動彈不得。
見究業隻是身上負了幾處輕傷,畫闌也是舒了口氣,剛剛那一刻,自己還真有些擔心,一向殺伐決斷,剛正不阿的無也的帝君真的會親手屠了自己半入魔道的侄兒。
“是魔痕朱血?”無也望著眼前不斷想要掙脫劍陣的究業,神色間露出一絲嘲諷,“沒想到覆辛還會用這東西……”
畫闌聞言皺了皺眉,竟覺得無也的話分外的刺耳。
“覆辛的手段多了,無也帝君也不知道在他手底下吃了多少虧了,莫不是現在才知道吧?”遠處婷婷嫋嫋一個身影踏雪而來,仿佛揉盡了三月芳菲,眉眼含楚,音若落珠。
拂羌?她怎麼會來這裏?
“本君正愁沒有靈藥提升我極軍將士的戰力,你倒自己送上門了?”劍陣嘶鳴,直指拂羌。
拂羌不慌不亂,掩唇而笑,“無也帝君這是嚇唬誰呢,我這身靈氣雖說是好,但是也要你們的極軍將士受用的起啊,沒有帝君這樣的根基,隻怕是要遭我反噬呢!再說,如今我可是魔尊覆辛的人,你若是傷了我,可不就等於打了魔尊的臉麵,那覆辛是什麼樣的人帝君心裏可是有數的,帝君總要顧忌一下仙魔兩界的安定吧?”
畫闌忍不住額角跳了跳,拂羌什麼時候成了父尊的人了?又是什麼時候拂羌的安危關係到仙魔兩界的安定了?
“想不到,七星紫珠草也甘願供覆辛驅使,嗬……”無也不再看拂羌,拂袖收回了劍陣。
拂羌向無也微微屈膝施禮,含著笑意站到了畫闌身側。
畫闌端詳著拂羌,麵色古怪,拂羌笑意盈盈的回望畫闌,攏了攏發髻,“別看了,姐姐我橫看豎看都是個美人~”
“你是美人不假,可你這美人怎麼跑到北冥來了,不去護著你那寶貝妹妹?”畫闌雙手抱胸,挑眉道。
“你別管我為何跑來北冥,我自有我的原因,你有那閑心還是多關心關心無也帝君為何也出現在北冥吧!”
畫闌暗暗思忖,點了點頭,拂羌做什麼她還真管不著,倒是這無也怎麼也突然來北冥之地了,再想到之前的扶搖,難不成他們兩個是一道的?
想到扶搖竟是和無也一起來的,畫闌心中頓時不悅,注意到畫闌的臉色,拂羌和亂水簡直是心有靈犀般的連退數步,果不其然,畫闌下一瞬便已拔出無劫刀,狠狠劈向了無也,無也走向究業的腳步頓了頓,側身躲過,可無劫刀是何等利器,刀氣霸道異常,無也青絲如墨,生生被被斬落數縷,無劫刀刀勢未減,擦過究業沒入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