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司景越暢快的笑了起來：“今夜子兄來遲，當罰酒三杯。”
“如此佳釀，就是罰在下千杯，在下也願意。”
……
清卿在幫助妞妞之後，心情明顯大好。她哼著歌兒一路閑逛，竟不知不覺逛到了煙花巷柳之地。京城的青樓並不多，隻有三四家，且都是掛牌經營規規矩矩的那種，場地外不會有太多香豔的場景。眼前這座明月樓，光看裝潢就知價格不菲，難怪京中男子要跑到錦州尋歡作樂。
晚上青樓的生意自然不錯，來往之人一看便知非富即貴。青樓裏的姑娘借花巧節這個節日，各個打扮的猶如花仙子一般，有能歌善舞的蘭花仙子，還有衣帶飄飄的荷花小仙女，更有勤勞的工作人員在不停的撒著花瓣雨，力造如夢似幻的效果。
城裏人就是會玩！清卿仗著無人識她，光明正大的站在門口看著。
嗯，這明月樓樓名倒也雅致，比錦州那什麼醉人樓的名字含蓄多了。
“這位姑娘，外邊兒露重，何不進來坐坐。”門口迎賓的姑娘看見清卿在門口停留，便大方的朝她問道。
身為女子，竟會被邀請進青樓？她有些驚訝，想想卻又了然。自己沒佩戴什麼首飾，衣料雖有別於平民百姓，卻也算不上好，估計是被當做哪位來消遣的大爺的丫鬟了。
“不了，我在門外等我家公子就好。”
“沒事的，快進來吧。”那迎賓的姑娘看來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熱情的招呼著清卿進來：“你在那邊坐下罷，待會兒自會有人來給你上茶。”
“如此便謝過姑娘了。”清卿順水推舟的說道，順便繼續裝一裝：“也不知公子何時出來，老爺叫我務必看好公子的。”
“姑娘莫擔心，咱們這明月樓，沒有留客人過夜的規矩。”
麵露憂色的點點頭，待那位姑娘離開，清卿才開始好奇的四處觀望。這明月樓的裝潢十分雅致，沒有什麼濃墨重彩，多為些清淡的顏色，就連縈繞在鼻邊的胭脂香，也是清甜的香味，一點都不刺鼻。與其說它是青樓，倒不如說其是專門為有錢有權的人開放的高級會所。
她抿了一口茶：嘖嘖，連給丫鬟喝的茶都是上好的花茶，這裏的消費估計高得嚇人。
一樓是表演歌舞的地方，因為時間已晚，女子和客人們大概是該說悄悄話的說悄悄話，該辦事的辦事去了，所以現在並沒有人觀賞歌舞，一樓此時略顯空蕩。剩下那些沒有差事的青樓女子圍坐在桌子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嗯……看來是因為這個原因，迎賓姑娘才許她進來等人的。
“阿朱，你可想好三個月後表演的題材了？”一個正在揉腿的姑娘說道，想來是晚上跳舞跳累了。
“尚未。”那個叫阿朱的姑娘語氣淡淡。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專攻琴藝，而是我身為舞姬，咱們才藝不同，我又怎麼可能會剽竊你的表演。”
“那可說不定。”阿朱看都沒看那姑娘一眼，一直在認真調試著瑤琴。
“你覺得憑你一個人就能贏得花魁大賽的頭籌麼？”那姑娘笑了笑：“這明月樓你我都不是頭牌，才藝也算不上最好，還有錦州醉人樓這麼厲害的角色，你覺得你可能贏麼？”
花魁大賽？
城裏人果然會玩。
“哼，你以為你就能。”阿朱似有些怒了，清卿聽得興奮，她們終於要開始撕那啥了？
“我當然不能，不過人多力量大嘛！你來彈琴我來跳舞，咱們一同獻上才藝，那效果自然比獨舞和獨奏好得多。”
阿朱聞言沉默，而其他姑娘也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在小聲交流著什麼。清卿實在佩服這些女人的邏輯，有時候是敵軍還是友軍，隻在一念之間。青樓不隻有胭脂香，還有硝煙的味道。
“就這麼說定了。”那舞姬見阿朱沉默，便知此事成了：“就算得不了頭籌，得個兩三名，也可獲白銀好幾百兩，這可抵得上咱們兩三年的賣笑錢。”
“可不是。”旁邊的女子搭話：“不過那頭名兒得的除了黃金百兩，還有一把扇子，據說是把名貴的古玩團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