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古怪真古怪,骨頭長在皮膚外,沒腿也能爬牆來。”
一時間眾人也不管想沒想到,投了銅板就開始搶答,老爺子又賺了個盆滿缽滿。這時,小女娃終於注意到了兔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竟開始認真思考起燈謎來。看來,這模樣可愛的兔子燈比起那可口的花糖,還是更具吸引力的。
“是喔……是喔……”好像有答案了,但她的聲音太小,清卿聽不清她在念叨什麼,趕緊先投了一文錢。
“姑娘可是有答案了?”老爺子笑眯眯的問。
“是喔……”小女娃仍這麼念著,全然不顧在場人不耐煩的聲音,好在清卿智商突然爆發:
“是蝸牛。”方才一直聽著小女娃念著“喔”的音,她竟想出了答案。
“正是。”
拿到兔燈,清卿直接給了小女娃。隻見她一幅依依不舍的表情,抱著懷裏的兔子燈:“姐姐猜到的,燈,姐姐的。”她的話語斷斷續續,組織語言對於這個小女孩來說,似乎有些困難,但清卿並不在意,倒覺得可愛的很。
“你也想到了,對不對?”她抱著小女娃退出人群:“姐姐把這個燈給你,你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好不好?”
清卿又想到了什麼,把手裏的炒花糖也給了她。
隻見小女娃低頭思考了一下,再抬頭時已經不見之前呆呆的麵容。她彎著小嘴笑著,美麗的眼睛竟像琥珀一樣流光溢彩,讓人移不開眼:“我叫妞妞。”
清卿愣了會神:“哦,那妞妞,你的家人呢,你和他們走散了嗎?”
妞妞搖搖頭:“回去了,歌歌在等我。”她揚起小臉,在清卿頰上啄了一口:“好人姐姐,再見。”
妞妞小小的身影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流動的人潮裏,清卿呆呆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禁莞爾。
不就是被個小孩子親了一口,自己居然莫名失神好久,真沒出息。
另一邊。
妞妞一手拿著兔子燈,一手拿著炒花糖,一蹦一跳的往前方高聳的閣樓走去。快進門的時候,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將炒花糖丟在了一旁的草從裏。這閣樓離街道中心並不遠,卻未張燈結彩,想來並未參加晚上的活動。
樓內一片黑暗,悄靜無聲,月光的餘輝灑在臨窗邊的桌椅上,描摹著屋簷柱腳精致的雕刻。妞妞仍舊一蹦一跳,周身一片黑暗,她卻一點兒不覺得害怕。栗色的眼眸偶爾被月光照顧到,竟像寶石一般,有光流動。
“兔子,兔子。”妞妞朝著一個方向舉起了懷裏的兔子燈,小臉上滿滿喜悅的表情。
這時候,黑暗處響起了極好聽的女聲,溫柔入骨,又帶有一絲俏皮,簡直讓人欲罷不能:“這是妞妞給奴家的麼?”
“嗯,嗯。”妞妞點點頭:“兔子,燈,給兔子。”
“妞妞真好。”那聲音的主人逐漸走近,隻見她身著白衣似雪,姿態曼妙,月光勾勒出女子漂亮的臉龐,美得攝人魂魄:“還是妞妞好,比公子可愛多了。”說罷,女子便在妞妞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妞妞摸摸臉,癡癡笑著:“妞妞今天,也親了一個姐姐。”
“唔?”女子發出疑惑的聲音,隨即微微嗔道:“妞妞可得記得,不要隨便親人。”
“他們可消受不起。”轉而又是俏皮的笑聲,似銀鈴搖擺:“要親,親奴家就好啦,奴家長得這麼可愛。”
“哼。”黑暗中忽然又響起另一個女聲,相比那白衣女子的柔,更多了一絲冷豔:“白芍,公子不是讓你看好妞妞的麼,你怎敢放任她單獨出去玩。”
“又不會有什麼事。”那個叫白芍的白衣女子笑笑,眼露狡黠:“而且妞妞給奴家帶回了這個呢!青練你莫不是嫉妒了罷?”她晃了晃手裏的兔燈。
“哼。”又是一聲。
“公子尋著妞妞,定不會忘記給你捎帶花燈的。”白芍自顧自的安慰道,也不管青練領不領情。青練聽完,又賞了她個“哼”。
“哦,還有,蛇燈。”妞妞想起來了,隨即又苦惱:“要猜謎。”
“猜謎算什麼,公子要的東西,哪有得不到的,何況一盞蛇燈?”白芍朝著青練一笑:“是不是呀?”
“懶得管你。”
青練冷言冷語,白芍卻不在意,這兩人鬥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明明一片黑暗,白芍卻像看到了青練臉上的紅暈一般:“不用你管,不用你管,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