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明是他的徒弟,有幾斤幾兩,這當師父的自然十分清楚,路曉明確實打不過陳劍書,因為她空有一身蠻力,論及招式、真元、身法、速度、應變這些,比起同期的弟子都遜色。
但是單純論破壞力,路曉明絕對是同境界修者中的佼佼者,她那勢大力沉的一劍,所有蒼穹劍派道心境的弟子中,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硬抗。
路曉明自信滿滿,而洪仁雖然不說什麼,但是他的表情,顯然也是覺得陳劍書吹牛,但是陳劍書卻毫不在乎,他依然一臉的微笑,說道:“若果你輸了怎麼辦?”
“如果老子輸了,以後見了你,就恭恭敬敬地叫你師叔。”
“不行,就算我沒有贏你,你也是應該叫我師叔,對我恭敬,這說得沒錯吧?”陳劍書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洪仁。
他這話說得有理,洪仁隻能點頭稱是。
“那你想怎麼樣?你該不會對老子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陳劍書呆住了,心想,這位小師侄臉皮居然比自己還厚,鬼才對你有非分之想呢!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是你輸了,聽我吩咐做兩件事,而且這事情,你當場就能做到,絕不違背良心和俠義之道。”陳劍書有點沒好氣地說道,但其實他的心裏,在笑。
陳劍書篤定自己贏定了,他雖然不會讓路曉明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是那不過分的事情,卻有點兒他個人的惡趣味。
路曉明狐疑地看了陳劍書一陣,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絕無虛言,否則我倒過來叫你師叔怎麼樣?”陳劍書爽快地應聲。
“好!老子就是喜歡爽快的人!”路曉明說罷,拔出了她手中的佩劍,一劍杵在地上,地麵為之一振。
這一下,陳劍書也有點吃驚。
那把劍顯然是一劍法器,並且不是尋常人用的類型,這劍沒有開鋒刃,隻有那手柄是劍的模樣,劍身根本就是一根鐵棒。
而且,按照那把劍的大小,一般的金屬絕對沒有那種重量,這讓大地震動,怎麼說也得有幾百斤,陳劍書心想,那劍肯定是做了什麼特殊的手腳才會這麼重。
“小子,老子來啦!”
路曉明大喝一聲,一劍照著陳劍書的臉門劈下去,很顯然,她是完完全全沒有給她師叔一點麵子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洪仁已經暗運真元,心想若果陳劍書是吹牛,他就出手救這位小師弟,這一劍的威力,洪仁最是清楚,他的這個女徒弟,別的不厲害,就是天生神力,真元渾厚,曾經一劍敲死過成年的千斤熊。
就是苟小雲與本明也為陳劍書擦把汗的時候,陳劍書依然隻是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分別是右手的食指與中指。
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疑問,兩根指頭怎麼可能敵得過這能敲死千斤熊的鐵棒呢?
陳劍書也知道自己有些低估這個男人婆了,他立刻發動神識,控製著右手的肌肉,並且偷偷地給自己的右手附加了《堅甲》這個低級法術。
他對自己那兩根經過烈日靈氣淬煉的手指頭有著百分百的把握,可是他就兩根指頭經過了強化,他全身其餘的骨頭可沒有。
陳劍書怕就怕他的指頭沒事,反而是手臂骨承受不了路曉明的蠻力,因而接不住這一劍。
但是事到如今,也隻能拚死硬磕了。
“看我夾斷你!”
陳劍書也學著路曉明的氣勢,大喝一聲,兩根手指朝著揮來的一棒迎了過去,當手指頭與那鐵棒一般的劍接觸時,讓其他人驚詫的一幕發生了。
陳劍書的那兩根指頭,就像燒紅的鋼條一般,散發著高熱,不僅如此,他的兩根指頭與劍身碰撞所發出的聲音,竟然是‘當’的一聲。
這說明,他的指頭,也硬得像鋼鐵一般!
世上的修者,都以煉化過的靈氣淬煉肉身,經過淬煉的靈氣,也就是常說的真元,容易被肉身同化,過程不痛苦,而且效率也高。而陳劍書則與所有人不同,他以原始狀態的烈日靈氣淬體,雖然過程痛苦,但是卻保留了烈日靈氣的原始屬性。經過長時間的淬煉,他這兩根指頭,不但是銅皮鐵骨,還能散發出太陽一般的高熱。
“嗨!”陳劍書大喊一聲,路曉明的一劍,已經被他死死地夾住,路曉明不服,繼續用蠻力把臉往陳劍書那邊壓,怎料這一壓,她的劍立刻斷了,那斷口處的附近,精煉的鋼鐵居然融化了。
陳劍書微笑著道:“小師侄,現在是你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他說話的時候,很有風度,很儒雅地背著手,但是如果有人現在從他背後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右手呈現一個詭異的形狀。
是的,陳劍書死撐著臉麵,但實際上,他右手的手臂骨,已經完全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