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娘子在哪裏(2 / 2)

幽倩急出了眼淚,立刻抱起徐雪意往宅子裏跑,同時施展懸水庵安定神魂的真言術,護著徐雪意的神魂。

……

……

陳劍書騎著馬穿街過巷,突然,發覺臉頰有些冰涼,他心中狐疑,用手一摸,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流著眼淚。

他勒住了馬,轉頭看著一個方向,但是人頭湧動,熙熙攘攘的人群裏,陳劍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尋找著什麼。

他心裏總覺得,徐雪意好像就在人群中,但是理智告訴他,徐雪意不在人群中,而是坐在他身後的花轎裏。

“郡馬爺,您是怎麼了?誤了拜堂的吉時,那就不好了!”那媒婆看見陳劍書停了下來,急忙上前詢問。

“知道了!”

陳劍書輕輕策馬,繼續前行,不再看。

之後迎親隊伍回到了陳府大宅,陳劍書按照媒婆的吩咐,做足了一切禮儀,然後才踢了轎門。

直到看見花轎內坐著的那個弱質芊芊的女子,陳劍書的心才安定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想多了,真的想多了,娘子就在花轎裏好好的,哪能混雜在剛剛那些人群之中。他心裏想,看來是這些天實在累過了頭,腦子有點糊塗罷了。

陳劍書掀起新娘子的手,然後輕輕地道了一聲:“娘子!”

花轎裏的人兒,並不作聲,而是微微點頭示意。

此後,一對新人入了宅門,走足了梁唐國的民風習俗,值得一說的是,陳劍書親生父母雙亡,他們敬茶,按照道理來說,該是敬給大娘身份的陳林氏,但是這一條,陳劍書是如何都不願意,最後協商出來的辦法是,宰相柯白起,以老師的身份,喝了他們的那兩杯喜茶。

拜過高堂,這時已經日落西山,婚禮到了喜宴的階段,陳劍書無親無故,根本就沒有可以宴請的親戚朋友,來喝喜酒的人,以朝中的高官權貴,皇親國戚為主,陳劍書自己的婚宴,愣是沒有多少人是臉熟的。

這也沒辦法,誰讓他是大惡人,人緣不好。

婚宴過後,賓客們各自散去,按照梁唐風俗,是該有鬧新房的環節,但是陳劍書實在太過於疲憊,這個過程,隻是簡略地走了個流程,而且那些來喝喜酒的,都是礙於梁秋實、徐茂國的麵子,跟陳劍書沒半點情義,也不會真的投入到這場婚禮之中玩得盡興。

此時此刻,陳劍書與新娘子相對而坐,他們之間,是一張鋪著紅色桌布的桌子,上邊有點著大紅蠟燭的燭台,一壺酒,兩隻杯子。

娘子就在陳劍書的眼前,可是事情來得如此之快,他也是有些手足無措。

陳劍書傻傻的坐著發呆,也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相公……”

新娘子依然披著頭巾,她見陳劍書沒任何動靜,便輕輕地叫了一聲陳劍書。

陳劍書回過神來,想起現在自己該做的事情,是掀起新娘的頭巾,然後與她喝交杯酒,然後……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說實話,陳劍書剛才在發呆,想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已經經曆過人道,不是因為第一次而忐忑,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他與林睿哲大戰一場,還未來得及休息,就被那些禮官、媒婆、裁縫一幹人等折騰了整整兩天,他現在不管是就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況,都差勁得到了極點。

如果他今晚跟娘子那啥的話,表現絕對會十分差勁,甚至硬都硬不起來,男人雄風,在第一夜就表現得如此糟糕,這是陳劍書絕對不能接受的結果。

可是如果他不那啥的話,又會給嬌妻一個錯誤的信息,讓娘子以為他不喜歡她,要冷落她。新婚第一夜,陳劍書什麼都不幹,這也是說不過去。

幹還是不幹,這是一個問題。

“相公……”

新娘子見陳劍書還是沒有動靜,又輕輕地呼叫了一聲。

陳劍書聽了那聲音,終於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男人,絕對不能說不行。

他掀開新娘子的頭蓋花巾,看見了娘子的麵容。

陳劍書眼前的女人,當然不是真正的徐雪意,但是卻與徐雪意長得一模一樣。

陳劍書初見徐雪意的時候,徐雪意不事打扮,是一位長相平凡的女子,隻有她的一顰一笑,透著優雅高貴的氣質,讓陳劍書覺得她與眾不同。

而現在,這女子長相雖然與徐雪意無異,但是經過精心打扮,比當初陳劍書所見的徐雪意,漂亮了許多。

四目交投,兩手交纏,二人無語,一飲而盡。

之後,新娘子主動地坐在床邊,第三次輕輕地呼喚了一聲:“相公!”

陳劍書見此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抖擻精神,笑道:“娘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