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佳人照撫琴(2 / 2)

隻是劉仙兒的價格實在太刁鑽,大夥兒無福消受罷了。

劉仙兒挽著一把揚琴,走到那個專為她而設的座位前,清唱了一曲,那曲調陳劍書沒聽過,詞也看得出劉仙兒詩詞的影子,這自編自唱的絕色佳人,怪不得有這麼多捧場的客人。

本來吵雜的大堂,漸漸變得安靜,隻剩下劉仙兒的歌聲與琴聲,那歌聲動人,那歌詞更是淒婉,就是那屁股被客人抓得發疼的姑娘,也聽得出神,居然不知道嬌嗔。

一曲終了,劉仙兒低頭拿那老鴇給她準備好的蜜糖水潤潤嗓子,隻是她抬頭時,發現一個少年站在了她麵前。

苟小雲小粉拳握得緊緊的,她心想,她家的那個主人,又發花癡了嗎?除了又小氣,又自戀,又自大,又喜歡自作聰明,脾氣又差這些缺點之外,又要多一個花癡的缺點了嗎?

“這個小乞丐想幹什麼?難道他以為能治好仙兒姑娘家的夫君?臭小子趕緊給老子滾,別礙著老子看仙兒姑娘。”

一個在外地慕名而來的客人看見陳劍書,隨即破口大罵,但是他在京師當地的朋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向陳劍書賠不是。

距離陳劍書掠劫東望候府庫房的已經有好幾個時辰,這事情已經在京師裏傳揚了開去,大家知道,那個帶著‘惡犬’在京師橫行的陳家三少,又回來了。

那不知死活的客人掙脫了朋友的手,惱怒問道:“怎麼不讓我罵那臭小子,老子可是從青雲界遠道而來看仙兒姑娘的!”

青雲界距離滄瀾界,的確挺遠的。

“別惹那小子,他可是瘋子,還是惡人榜上的人,排名九百八十三名,估計過兩天,他的排名又會靠前一些,你看見那幾個大麻袋嗎?那些可是從東望候府搶來的銀兩!”

那遠道而來的客人,一聽陳劍書是惡人榜上的人物,臉色立刻發青,再聽說這少年居然連侯爵府的錢都敢搶,更是嚇得發抖,低聲問他的朋友:“他搶錢,官府不管嗎?”

“城司哪裏敢管他,你今天下午沒看見那道衝天神光嗎?據說就是跟那小子同桌的和尚弄出來的,城司大人現在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說這是東望候府的家事,他管不了,城司大人是等護國公表態!如果林國公都管不了他,隻怕滄瀾界裏,也隻有蒼穹劍派的武掌門能管了。”

陳劍書本來是京師一惡,性情出名的怪異凶殘,他以前依仗的是自身的實力,父親的威名,還有梁秋實的那道金牌,如今依仗的,是本明的那道衝天神光,總之,尋常人看著他,都避之則吉。

劉仙兒用那勾魂攝魄的眼睛看著陳劍書,問道:“這位公子高姓大名,你有法子治我家相公?”劉仙兒原是大家閨秀,足不出戶,不認得陳劍書乃是正常。

陳劍書見劉仙兒不認識自己,便低頭行禮道:“在下陳劍書,想必仙兒姑娘就算沒見過我,也聽過我的名字。”

陳劍書不敢與劉仙兒的目光對上,那雙眼睛,隻是對看一刻,已經看得陳劍書小心肝如鹿兒亂跳。

“公子是虎翼將軍家的三公子?”

“正是在下,想必仙兒姑娘知道我經脈盡斷的事情,所謂久病成醫,我對經脈的內傷治理,稍有些心得。”

陳劍書從出生第一天,便是京師裏的話題人物,而且一直話題從不間斷,直到一年前走火入魔,黯然離開京師,這才漸漸少了人談論他。

其實陳劍書在京師也沒有幹過什麼真正的壞事,就是看見比他囂張的人,會借故教訓別人一頓,被他打了的人,諸如陳榮之類,都會中傷他,陳劍書這人性子冷,為人也高傲,不屑於向其他人辯解,久而久之,大家以訛傳訛,都怕了他。

陳劍書漸漸成了京師一惡,無人不識,而他後來經脈盡斷的事情,更是傳得街知巷聞,甚至還有人掛了一個月的彩燈慶祝,同樣生活在京師的劉仙兒那是肯定知道此事。

劉仙兒記得陳劍書除了是惡人,還是蒼穹劍派掌門的高徒,他自身也是經脈盡斷,那久病成醫的說法也合情合理,她那雙勾人的眼睛,眼神從淡然變得熾熱起來,說道:“陳公子若果能救治我家相公,奴家是什麼都願意!”

“我或許能行,但也要知道你相公的病情如何。”

劉仙兒聽了,急急忙忙從腰間找出一張紙,說道:“這是京師最好的大夫診斷的病曆,陳公子請過目!”

陳劍書接過那病曆一看,略微想了想,道:“或許我還真的有辦法!但是要見過你相公本人,才知道是否可行!”

劉仙兒聽見陳劍書說有辦法,也顧不得婦人家的矜持,拉著陳劍書的手就要帶他回家,而這時,醉生夢死的門外,突然出了一個大漢。

“慢著,小娘子相公的病,由我來治!”

那大漢的手臂上,有個被砍下的人頭。

那人頭的嘴巴,還咬著大漢的手臂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