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一樣嗎?如果這幾年沒有你的醫療照顧,或許這腿已經截肢了。”兩人就依偎在一起。
給蘇景炎回了條消息,祝他中秋節快樂,一路平安。
下午六點多,天邊的夕陽被蒙上了紅色的晚霞,東籬區的公墓裏,安靜的公墓裏,一輛銀白色的車在公路上盤曲而上,夕陽的光落在車玻璃上散射出微弱的光束。
全身黑色的身影從車裏踏出來,大手一揮,車門沉重的響聲回蕩在空氣裏。
手裏捧著一束黃色秋菊花和一束潔白的木槿花,邁著穩健的步伐慢慢的走向墓地最邊上的兩座墓碑,先把黃色秋菊花放到左邊的墓碑前,後才白色木槿花擺放在最靠邊的墓碑前。
而在淩亦辰來之前,這裏就有人來過了,左邊的墓前是秋葵,右邊的墓碑前的是一株帶著綠葉的木槿,還擺著散發著清香的綠豆糕。
他知道這些東西是誰留下的,這麼多年,淩亦辰和顧安白都會來,但從來沒有碰麵過,他們都用不用的方式,來緬懷著墳墓的主人。
誰都不爭,誰也不搶。
修長的手指撫上那墓碑上的字,輕輕的擦掉雨水留下的灰塵,把潔白的木槿花靠在上麵。
如果有一年有一天是淩亦辰最討厭的日子,那就是每年的八月十五日,這是同一個人的生日與祭日,淩亦辰討厭今天,甚至痛恨今天。
“木槿,有時候我總是認為你在世界的角落裏活著,隻是生我的氣,躲起來了,可是為什麼你的這氣生得好長。”淩亦辰平日強勢的眉宇,被秋霧染上了緬懷的悲涼氣息。
整個人脆弱得如同小孩子,這不是平時高高在上的淩亦辰,這天地間,淩亦辰的眼中隻有那灰白色的墓碑,目光癡迷,瞳孔有些渙散。
“如果那一天我如約而至,是不是會有另外的一個結果?”悔恨交加的淚從眼眶流出,站在不遠處女人黑色的身影,手裏捧著的花,被她隨便的放到其它的墓碑前,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她甚至是抱著頭在逃離這裏,她終於有勇氣來一次,她卻膽小的中途退場,聽到淩亦辰的話,或許她以為自己心裏會好受些,卻不想讓她更加的難安,更加的罪責。
夜幕降臨,淩亦辰緩緩的從墓碑前起來,離開了墓地,經過剛才女人放花的地方,他稍作停留了一秒,看到墓碑前的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的走了。
天空的月亮像個白玉盤的掛在天空,遠處的煙火不停的絢爛著整座城市。
“聽說東籬區這片是你們淩氏的地產?”湖邊輪椅男人對身後黑色的身影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淩亦辰走近半步。
“難道你忘了很久之前,這還是供我們玩耍的一片田園。”輪椅上的顧安白往湖裏放著河燈。
“我怎麼能忘,你所在的位置,還是撈起她最後遺體的地方!”話音剛落,顧安白的身體傾斜,輪椅就倒了。
淩亦辰黑色的身影離開,約翰從遠處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將顧安白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