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蟬抓住我,瞧了一眼子音,羞赧道:“紫絨,這人,便是你師父嗎?”
我答道:“正是。”
她杏眼含情,漲紅了臉蛋,道:“那,紫絨,你介意我做你的師母嗎?”
小舟搖晃了一下,子音饒有興味的看著我,我對上小蟬紅成燈籠的臉,指著子音道:“這,你得問他。”
小蟬支支吾吾道:“紫絨師父,你,你可,可......”
看上去小蟬要窒息了,子音字字清晰道:“這位姑娘,我已有了絨兒。”
“嗬?”
“嗬?”
“嗬?”
我仿佛聽見有人心碎的聲音,小蟬淚眼汪汪,忍痛道:“可,可她是你徒兒。”
小樹默不作聲。
飛廉震驚之餘讚賞有加,悠然道:“我果然沒看錯人,師妹若是有知,大概也是放心了。”
子音道:“說起來,還要感謝影冰媚。”
飛廉道:“哦?”
子音道:“若不是那****打傷了我,絨兒用自己的狐血救我而使自己性命垂危,隻怕我也難以知曉自己的心意。至於她是不是我徒兒,又有什麼關係,我若不能順著自己的心意疼她愛她,此生也無趣。”
飛廉悵然若失,唯有苦笑道:“你說的,正是。”
子音攜了我棄了那小舟,別過他們三人,一路出了魔界。
他不駕雲也不禦劍,隻一路走著,我扯一扯他的衣袖,問道:“師父,小蟬說做我的師母,是什麼意思?”
他一個趔趄,撫了撫額頭,道:“便是,嫁給我。”
我繼續問道:“嫁給你是什麼意思?”
他認真道:“便是行六禮,入洞房,與我攜手一生,白頭偕老。”
我依然問道:“何為行六禮?”
他道:“那是人間俗禮,我們神仙一般用不到。”
我道:“那何為入洞房?”
他耳根一紅,道:“便是,今日泉邊,那般。”
我想著他的話,憂鬱起來,任他各種呼喚,皆無回應,急忙幻出一麵鏡子,時不時便照上一照,捋一捋我的秀發,並刻意脫開他的手,繼續憂心忡忡。
直到走得雙腿酸軟,我方停下來靠了處花圃坐下,子音拾起我的小腿,輕重有度的揉捏起來,道:“絨兒?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餓了,所以不開心?”
我這才道:“跟你入洞房可以,隻是,我可不可以不要白頭,我才隻有五百歲,我不想早衰。”
他心頭的疑雲解開,眉頭也舒展了,笑道:“你一路上,就為了這個?”
我點頭道:“正是。”
他輕笑道:“絨兒放心,我這麼老了都沒有白發,何況是你。”
我依然不放心,道:“可是,你靈力這麼高......”
他搖頭歎道:“平日裏教你你又不肯學,每次上課皆在偷懶打瞌睡,還經常偷偷跑去烤雞翅,這樣怎麼能有長進呢。”
我覺得他說的也在理,權且當我是一條空舟,由我自橫罷了,於是道:“也是,那你以後不要教我好了。”
他點頭道:“也好。”
我不曾想他竟答應的如此痛快,正自納罕,一股清流般的靈力湧入體內,不緩不急,平平穩穩,隻覺得周身的絨毛都水潤起來,待覺得靈台有些酸脹,他這才收了起來。
他定神收勢,對我道:“且先渡與你五百年,多了隻怕你承受不來。”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喜不自禁,學著他對我那般,在他臉頰印下一記親吻,道:“五百年啊,就是那個五百年嗎,五百年的那個五百年?”
他呆了呆,隨即道:“雖隻有五百年,可比起你自己的修為,方才渡與你的更加精純,你且慢慢將這些消化了,再另外渡你。”
還有?
我問道:“還可以渡多少?”
他道:“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我道:“那,十萬年怎樣?”
他眉頭輕皺道:“我有那麼老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