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依舊光顧了校門外的那家燒烤店。雖然我們每次來過之後都會拉肚子。可我們卻還是會來。因為這裏相對來說要便宜很多。我們擺出一副今夜不醉不歸的氣勢進了那家燒烤店。老板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笑盈盈的迎接出來說:“呦!哥幾個,好久都沒來了!今天您幾位?“七哥說:”七位!“我說:”八位!“說完後他便給李雪兒打電話,我也給李曼打電話、男哥給八哥打電話。而八哥依舊不接電話。我們也都懶得再理他。因為我們確信他十分的安全。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八哥,他都不會是別人劫財、劫色的目標。
酒過數巡菜過五味,我們的啤酒瓶子堆積成山了。我的神智也漸漸的模糊不清。眼前的影像晃來晃去。我們說了無數次被帶進警察局的事情。也說了無數次從大一到大四裏我們幹過的囧人囧事。可說著說著就會彼此不語的安靜下來。然後就是一聲歎息接著一聲歎息。我們寢室每次喝酒都沒有這麼理性過。而這次,是因為我們深知我們的大學時光已經接近尾聲。
那天酒醉後回到寢室。我們彼此臭貧了幾句後就都相繼的睡去。而我卻躺在床上難以入眠。我推開了一扇窗。窗外浩渺的月光傾瀉的照進了屋內。月光柔弱冰冷,晚風清涼綿延。我突然想去屋頂。去一睹銀白色月光下的校園。於是穿上睡衣來到了屋頂。學校裏靜靜悄悄的,橫向縱向的霓虹燈發出昏黃的光。校園裏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被銀白色的月光所籠罩。我仰頭望向天空中的那輪圓月。竟發現我的呼吸已有哈氣。過了這個秋天以後這個學期就快結束了。來年就是我的大學時光裏的最後一個學期。
我點燃一支煙。抽上一口,煙頭上的火便會照亮眼前的一片地方。我想起大一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蹲在廁所裏。等嘴裏的煙抽完了,不管拉的是否痛快我都會衝水離開。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寢室是八個人。但是大二的時候寢室裏鬧了一次比較嚴重的分歧。於是在友好協商的基礎上,我們把最愛學習的兩個人勸說出了我們寢室。其實我不願意這樣做。因為在寢室當中我的學習屬於上不上下不下的那類。留住他們倆至少我還能感受到一點學習的氛圍。後來其他人也曾後悔,但是我一直覺得他們的後悔是基於不知道抄誰作業的原因。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我都很欣慰。因為我覺得我的這幫兄弟們都很善良。
我記得當初我追雨萱的時候。大家都來幫我出謀劃策。雖然有的辦法愚蠢,有的辦法不切實際。但我願相信他們是想真心的出力。記得一個迎新晚會以後,肖雨萱就成為了我們學校的紅人。在迎新晚會上她抱著吉他彈唱了一首《寂寞的季節》。她的聲音配合著琴聲空靈淒婉。我坐在第一排靜靜的聽著。當時我不精通音律,對於音樂充其量也就是唱歌不太跑調。而我決定投其所好,開始學習音律。我準備為了她寫首歌。但是生活永遠不能像言情小說那樣,因為我的故事裏的男主角並不多才多藝。最後忙了幾個月。早已寫好的詞上仍然譜不上曲。還記得單相思的感覺,安靜、遲鈍、悲傷、自卑、成天若有所思。那時候我知道她住哪棟樓,每次從樓下經過都忍不住要朝樓上忘一眼。每次外出就算繞遠也要走一趟她的樓下。我一直忍耐著自己的苦楚,直到有一天一個長的帥帥的富二代在她的樓下擺出了九百九十九根蠟燭。他還找了很多跑龍套的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喊“肖雨萱,我喜歡你!”那個夜裏我恨毒了自己,恨自己沒有那個人一樣的勇氣。就這樣恨著恨著我居然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