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裏人們都起床以後,我們便一起去食堂吃飯。我頭發上的洗發露就是在食堂的洗手盆裏衝幹淨的。很多年以後我仍然清晰的記得那個傍晚。校園裏被夕陽的餘暉塗抹得一片緋紅。我們寢室六個人穿著皺皺巴巴的衣服,梳著造型前衛,色澤複古的發型。形象怪異的走在通往食堂的馬路上。周圍的人投來各種匪夷的目光和竊竊的譏笑聲。我們卻不以為然。我想我們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死臭不要臉的地步。我們像是唐僧師徒一樣走自己的路,並不在意別人的冷嘲熱諷。然而唐僧師徒走過千山萬水,跨過千難萬險而心中目標卻依然堅毅。而那年的仲夏。我們卻不知何時,在這座校園裏迷失了自己。
這一年我們大四,沒有了各種各樣的必修課和選修課。我們過得百無聊賴。大學每一個寢室都是一個獨特的組合,我們也一樣。或許可以叫我們老氣橫秋六人組。我們絕對氣質符合,也絕對夠接地氣。組合裏的所有成員沒有經過精挑細選,而是隨機分配的。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然後慢慢的忘記自己還有選擇的權利。
我們寢室裏住的六個人分別是。馬佳朋,人不如其名。他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因為他教會了我們所有人抽煙。他四處散播島國電影。人們常把拍電影的人叫做AV,所以我們常叫他AK。劉正剛,父母給他取這個名字可能想叫他在未來要做到剛正不阿。他很對得起這個名字,正剛和剛正是反著的,所以他也就沒能如父母所願做到剛正不阿。而是每天過的顛三倒四。我們更喜歡叫他罡哥。劉豔陽,我們習慣叫他男哥。大一開學第一天,他介紹自己時是這樣說的,我叫劉豔陽,性別男,是處男。後來我們就叫他處男。再後來他被一個大四的胖坨坨給睡了,我們就改口叫他男哥。男哥喜歡吃完晚飯到學校的馬路上的路燈下麵去搔首弄姿。吸引過往的女生。我們更願意稱這種行為‘站街’。他這一站就是三年。三年裏他卻沒吸引來一個女孩。我覺得他不光長相上沒設計好,而且智商上也存在硬傷。宋時雨,我們習慣叫他七哥。七哥看似溫文爾雅,實際上卻幹著上學姐勾學妹的勾當。十足的衣冠禽獸,所以我們也常叫他獸獸。我認為他是全校最悶騷的人,而且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何榮雨,外號小八,傳說他是他們高中籃球的隊的中峰,一個個頭隻有168cm的中鋒。說得好像他們學校裏隻有五個人。小八最大的特點就是懶。懶到生活無法自理。我們常常擔心他的未來會被餓死。
就是這麼幾個人,被沒有道理的安排在了一起。而且一晃三年已經過去。最可悲的是還有一年即將到來。從我第一次推開316寢室門的那天起。命運之門中的一扇已經被我推開,很多扇門已經悄然關閉。我的命運因為他們開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