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徹夜難眠(1 / 2)

事事不如人願,本以為就算蔣寧畢業文霜也會和他常聯係,可是一個夜晚徹底將文霜打垮,就連幻想也不容留在腦海。蔣寧,沒有人知道當時他怎麼想,文霜知道從此她便與蔣寧不再相見,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同樣的空氣,居住在同一座城市,但緣分就此煙消雲散,她不會忘記他們是怎麼忽然變成陌生人,她也不會怨恨那個促使他們變成陌生人的人。隻是以後若是相見,是輕聲撇嘴一笑,還是尷尬繞道而走;是擦肩對視而過,還是揚頭假裝毫不知情?也許不見就是一生,也許相忘也是一生,也許彼此都銘刻在心吧!

清晨的街道格外幹淨,店鋪門麵都早早開張了,早市的人們熙熙攘攘,倒像是中午的市場,熱鬧非凡。蔣寧走在文霜身旁,“你看早市人真多啊。”“是啊,其實應該讓老年人去上學,他們睡不著覺啊,早晨會起得很早,有時晚上還會失眠。”“每天早晨我們都很瞌睡呢,你上課睡覺嗎?”蔣寧嚴肅的問。“不會,倒是下課會有點,不用猜我也知道你睡覺呢吧。”“嗯,聽不懂老師講的嘛,偶爾睡會兒,大部分是在玩手機。”“女生呢?也是一樣的嗎?”“前幾排的認真聽講,我們這些後幾排的就不聽了,女生拉頭發,化妝……什麼都有。”“但願我上初三不會這樣。”“不會,青出於藍勝於藍嘛。”言語間走進了校門,不一會兒,就到了文霜的班,蔣寧的班比文霜的高一層,他們簡單的告別後就各回各班了。

第一節課是早自習,文霜拿出課本趴在桌上開始和同桌竊竊私語,偶爾會和柏小溪傳上一兩張紙條。“自從有了蔣寧,你就不和我們相跟著走了,有新歡忘舊愛。”“改空你也效仿。”“才不呢,瞧你,傳紙條也話少了。”“你又找茬兒,再這樣我不理你了。”“好了好了,不說了,就是告訴你今晚我有事,你就等等貝熙。”紙條在空中飛來飛去,沒有人管。“知道了。”“你猜現在蔣寧在幹嘛?”“睡覺啊,能幹什麼?”文霜不屑的在紙條上隨便寫著。“夏天這麼熱,誰睡得著?也隻有貝熙一人可以。”“你閑瘋了,這次考試沒有100分,請我喝拿鐵咖啡。”“好好好,隨你,喝不死你。”自習課下了,同學們大都拿出早飯,柏小溪說:“文霜,你陪我去樓上找個人。”“誰阿,男的女的?”“就陪我去就行,別廢話。”“哦,是嗎,不說我可不去。”“哎呀,女的,走吧。”“沒勁。”文霜不情願的跟在柏小溪身後走向樓上。“哎呀,你快點,這麼磨嘰。”走上了樓梯,這一層說實話文霜還沒來過呢。其實構造和他們那一層一樣,隻是班級很少,隻有三個班。文霜貼著班門口走著,“就是這個班吧,是二班嗎?”“哎呦,我哪知道啊,這建設,都沒寫幾班。”“幫我叫一下……“柏小溪的話文霜沒聽見,隻顧打量這層樓了。“哎,我們還是快點吧。”“怎麼了?”“聽說這層樓以前死過個女生啊,我們還是快走吧,越看越陰森。”“誰說死過人啊?”男孩的聲音飄進文霜的耳朵裏,文霜不禁一顫,隨即便大聲叫起來。一旁的柏小溪無奈的歎了口氣,使勁拍著文霜的肩膀,“你看看是誰你再叫。你說是死過女生,剛才說話的是男生耶。”“啊?是嗎?有點小激動。”文霜勉強笑了笑,顯然剛才是她裝出來的。“以後別再上來了,學校是不允許低年級的學生到高年級學生所到的樓層的。”“哎,我……”文霜正要辯解,卻被柏小溪打斷了,“聽見沒有啊,讓你別上來,你非要來。”“我?你……“文霜百口莫辯,隻得乖乖低下頭跟在柏小溪身後回自己班了。她們誰也沒再提剛才發生的事。

中午,放學了,在人潮湧動中,文霜緊緊拉著貝熙,生怕被擠散。今天她沒和蔣寧相跟。和貝熙一路上有說有笑,嬉戲打鬧,不知不覺到了家。吃過飯後,文霜懶懶的睡了一覺,便開始了下午的生活。

下午的生活很快樂,有體育課,她們看男生打球,躲在水房玩水,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溜走。結束了一下午的課程。文霜和貝熙伴隨著放學鈴聲走出了學校,沿途中也碰到了蔣寧,由於中午沒和他走,所以沒有約定放學等待的地點。夜幕在霓虹燈的裝點下籠罩著喧鬧的人群,文霜、貝熙和蔣寧三人邊說笑邊打鬧,在他們心中這是快樂的夜晚。意想不到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了。蔣寧猛的回頭,貝熙也跟著回頭,他們都收起了笑容,仿佛時間定格在此,文霜的笑容也凝固了。站在他們身後的正是文霜的媽媽,她滿臉通紅,麵目嚴肅,四人就這麼僵持了片刻,過路的行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們。幾秒過去,文霜聽到了蔣寧和媽媽的爭執,貝熙站在一旁不敢吱聲,文霜早已淚流滿麵,她腦子一片空白,聽不到蔣寧和媽媽在爭吵些什麼,她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十幾分鍾過去了,偶爾也看到幾名同班同學的麵孔,他們有的在安慰文霜,也有的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幕,文霜心裏很難過,她不僅考慮這件事怎麼解決,她還要考慮明天怎麼麵對同學們的議論。街道上漸漸隻剩寥寥無幾的行人,就連小吃店也要收攤了。很快,蔣寧和媽媽不再爭執,媽媽回過頭超速度的走著,文霜和貝熙跟在身後,文霜的心裏各種情緒交織錯亂,這個夜晚是難眠的夜晚,與昨晚相比,她希望昨晚永遠回映在腦海,她不想忘記曾在一起的美好瞬間,也不想忘記今日的尷尬,難過,失落……就這樣跟在媽媽身後,走著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始終低著頭,也許她害怕看見貝熙的目光,也許是媽媽的身影,也許是蔣寧熟悉的背影……再不會有同齡人在她失落時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陪她走過每一瞌睡的早晨,踏過每一個燈火通明的傍晚,至少現在是沒有了。不止這些,她還想了許多,媽媽一定又生了很大的氣,可是她真的想不通媽媽至於嗎?瞬間腦海裏浮現起了嚴恒走的畫麵,這無疑對她是沉重的打擊,初二所經曆的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她似乎有些抽噎,心裏背負著巨大的挫傷,一切是那麼的巧又是那麼匪夷所思。想得越多心裏就越難過,她甚至想再去和嚴恒走過的那座天橋上大喊,去認識蔣寧的地方重溫,她更想穿越時空,永遠停留在美好的瞬間,不再回到現實。可惜一切都不會重來,偶爾沿途的美麗風景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是天使的純淨心靈還是惡魔的神秘誘惑?媽媽所做的這一切是無中生有還是為了保護她,她不想讓媽媽自責,她也覺得對不起蔣寧,所以她選擇忘記這一切,可越是要忘記就越深刻,就算所有場景都模糊了,也隻有記憶深處的美好深深灼痛她心扉。有人真正懂她媽?她寧願誤以為一切都是假的,不想讓任何一人受傷,她沒臉再見嚴恒,也沒臉再見蔣寧,更加對不起她的媽媽,如今她隻想走向內心深處的陰影,將自己層層圍住,不在看這美好亦不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