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需(1 / 2)

過猶不及,尚需等待。

不犯難行,順以聽也。

一連串出現的莫名其妙讓尤垚摸不到頭腦,可此刻呼吸間的穢氣卻讓自己瞬間清醒。

“救人要緊!”

尤垚迅速背起神秘少年。接觸之後,隻覺著其身上是忽冷忽熱,而這種體溫變化很大,左右手甚至都有不同。看來情況甚是糟糕,不想其他,向著山下奔去。

策馬而行,激起的塵土,比起剛剛白熊下山,也不遑多讓。

“師傅……師傅……”

遠遠地看見西山正在屋前擺弄著一堆土,饒是這土在陽光之下是五顏六色,尤垚也來不及多看一眼。畢竟,身後還有一人生死未卜。

西山本無動靜,仍在擺弄著。而待尤垚走近,西山看見那神秘少年之後,一長身,就把他從馬上掂下。剛接觸之後,右手就迅速搭上他脈搏,麵色一變。

“這小子怎麼了?脈象如此紊亂!這小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剛剛本不該再帶他騎馬顛簸!”

西山的言語,尤垚一個也回答不上。可看師傅的神情,似乎要比自己想象地更為嚴重!

西山並沒有指望尤垚回答什麼?可他自己明白這小子是萬不可在自己這地方出事的!

隻見西山忽然立起身來,抓住那神秘少年的雙腳,讓其頭觸地,倒立了過來。

而尤垚雖然緊張他的傷勢,可看到這景象,不免覺得好笑。畢竟,剛剛,這神秘少年以近似相同的姿勢,手裏惦著一頭犛牛!而此刻,昏迷的他不知,他已經是別人手中的犛牛了!

約莫半刻鍾之後,西山把那少年成大字形鋪開,右手撫摸著他那光頭。忽然,化掌為爪,扣住他的天靈蓋。

之後西山右手忽而藍忽而白,臉麵也是表情不一。隨著他的右手離開其頭顱,那少年的頭尖,也有幾條色彩斑斕的光線吸出,這些明眼可見的光線,有的純粹如明玉,有的又斑駁似糟糠。而且,它們之間又似乎相互牽連著什麼,不絕不斷。這兩股力量的交織中,剛開始並沒有孰強孰弱。而隨著西山元師左手的加入,那股純粹的力量開始抱團,逐漸擰成一股大繩。那力量是越來越大,而其中那些藍色的斑駁之氣,逐漸淡化,直到最後是消失不見。

直到西山雙鬢已微微冒出汗滴,而唐晉的頭頂所出的光線也隻剩下白色之後,西山元師輕輕收起了雙手,讓那少年平躺下去。

“一刻鍾之後,把他平放在床上,頭朝正東!”

聽著師傅略顯虛弱的聲音,尤垚雖有很多迷惑,卻不敢多說什麼。而西山也沒有多說,就地盤坐起來,閉目調息起來!

尤垚把那少年安置好之後,出門一看,隻見西山還在運功調息著。看來對於剛才的診治,饒是西山,也是消耗極大。

見此景,尤垚遠遠地立在門口,一動不動,不敢打擾師傅半分。

就這般,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西峰的落日坡內,已隻可見到丁點餘日時,西山元師忽然出聲了。

“垚兒,你過來。”

正在胡思亂想,甚至已昏昏欲睡的尤垚猛地一驚,來到師傅麵前。隻見西山已直勾勾地看向自己。而聽聲音,也許是師傅剛剛恢複體力,抑或別的原因,這語氣是尤垚之前所沒有聽過的柔和。

“你來到這裏業已一載有餘,也叫我了這般許久的師傅。說來為師深感慚愧,並未教授你丁點。反倒是你所背誦的五行決,對為師影響頗深。不能授你技藝,這一則是家門規定,我袁正不敢越距。二則為師本不善、亦不喜授徒。你取子時水,也上了那玉珠峰,也見識了元師府邸。自我接任,已有二十多載荒蕪。連我袁門子弟,我也未曾傳授。隻是修行,本就是個人之事。別人能指路,卻不能代行。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你的未來,定當不凡!”

聽著西山的教誨,早已清醒十分的尤垚慢慢地盤坐在師傅麵前。雖然西山的言語還是那般穿插而前言不搭後語,但尤垚早就感覺到自從從‘九州大會’歸來之後,師傅好像變得心事重重,又總是言而無盡又欲言又止。而這一次,尤垚隱隱覺得,西山元師會解開自己很多疑慮。

果不其然!

“我去你寨子,本是受人所托。卻不料天命所歸,極星所指。你不知為師當時多麼高興。被人托付總是一種壓力,可見到你,為師輕鬆不少。隻因當時我就看出,你是大毅力之人!而你那個問題,為師記憶如新。‘天外是什麼?我內是什麼?’多麼樸實,而又不簡單的問題。世家子弟從小詩書禮儀,武藝修元,都不曾發出這般‘天問’,饒是我這般朽骨,也不曾想過這般問題!這也許就是最初修行者所關心的吧!而我們這種出身的,更多的是在承繼祖上,卻忘記根本。可笑!可悲!而越來越多的修行人把現在的所有當做自然,殊不知,原始的修行者要花費幾代人心血去堪天探地。可歎!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