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少年戀上熟婦1-9(二)(2 / 2)

我在盒子裏,翻來翻去。我不知道我要翻什麼,要找什麼。想,難道這紙盒子裏有那歌?我翻動的盒子裏東西的聲音惹火了我的父親。

他眼睛一翻說,你小孩懂什麼?聽什麼歌?走一邊去。聲音有點粗暴。

我低下了頭。

走出了那個房子,停杵在一個月光的陰影裏。

淚不住地往下流,阻擋不了。也許我的眼淚就如那個女人的丈夫血樣,是不可阻擋的,什麼辦法都沒有。

我到如今我都弄不明白我父親那次僅僅是加大了聲音說了我幾句,我卻覺得他深深地傷了我,深深的,我恨他。其實他後來,他對我還有更粗暴的,更激烈的方式,然而我都淡忘了,如沒發生過一樣,心裏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

是不是那個看起來溫婉動人且惹人戀愛的可憐女人是狠毒的,是那種陰狠的毒辣,如蛇蠍笑裏藏刀。在不經意間致人於死地後,她還麵若桃花,一臉無辜,還說著些甜如蜜的話。若不是那樣的話,她難道不知道我那樣一個小孩不會認識字嗎?她可以把卡帶放在三用機裏,那僅僅是舉手之勞,不費吹灰之力,她為何要為難一個隻有四歲的孩子呢,惹得他挨罵。她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可怕的。她為什麼要那樣做,連一個僅僅隻有四歲的孩子都要中傷。愛,是自私的,是獨享的。是她怕我分享父親的愛,怕,她怕。她孤寂幹涸的內心多想多一點點愛的滋潤,她怕看到愛的流失,那怕是一點點。她看到愛就如溺水的人看到稻草樣,想死死地拽住。以為抓住了稻草就抓住了一切。可是她忘了稻草是不牢靠的,縱使她用盡了力,可是她還在下沉,往下沉。因為她想得到的--我父親的愛,我父親終究沒給她。當我父親再也沒有和她聯絡的時候,她肯定是傷心欲絕,日夜以淚洗臉。後來,也許她明白了,愛,僅僅是幻覺,是轉宵即逝的,無法把握。生活本身就是無常,就是無情的捉弄,就是將就。人,終始要敗下陣來,狼狽不堪,體無完膚,如碎了的玻璃樣。她想到這些,她也許就釋然了,就讓眼淚停止了,從新開始了所謂的新生活。

她不是狠毒的女人,不是的。

她僅僅是個渴望愛的可憐女人,就算她是有心中傷父親對我的愛,我不恨她。

不過我更相信,她是無心的,她沒有那樣狠毒的心計,她隻是一時疏忽了我僅僅是個不會識字的小孩,她和我父親聊天過於投入。

那是我,是我,是我怕那女人搶走父親的愛?

怕父親隻愛她,冷落我?

是這樣嗎?是嗎?我也許也和那個女人一樣,是怕愛流逝的可憐人?

不知道,我無法得到答案,也許是這樣,也許不是。

5.

其實我上麵的種種揣測僅僅是我現在的想法,用了太多的人情世故,人世險惡。不知道是更接近事實,還是離事實偏離越來越遠,我無從知道。

其實那時,我根本沒想什麼,就是覺得委屈,想哭。

恨我父親,他怎麼能那樣對我。就是這樣簡單。

可是我為什麼覺得那次父親是真的傷了我呢,是我記憶中最深的,就算現在,一想到,心還是覺得痛。

我絞盡腦汁,拚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事件父親也傷了我。

若是那樣的話,我有可能找到一些共同點,歸納出這裏的答案,就算不能,也還是能看到一些端倪。

6.

是三歲時,對,就是我三歲時,父親一個不耐煩的,失望的,眼神傷了我。

那眼神,我記得,如火樣,永不熄滅的雄雄烈火樣,灼傷著我的心。

7.

那年父親還是幫別人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