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夏天,暮風如訴。
夕陽漫射在城市大廈的玻璃幕牆上,反射著更瑰麗的金芒。
剛放學的初一學生簡心慢慢遊走在喧囂的街頭。
一輛掛著軍警牌照的越野車始終隨在她身後,不遠不近。
哎,媽媽真是太愛瞎操心了,雖然正值換屆選舉,軍警係統人事複雜詭譎,但也用不著派這麼拉風的車來接送她上學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就是大軍區簡司令的幺女嗎?
突然,一輛張揚的紅色的跑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超速的跑車掠起的狂風吹亂了她的長發。
好過分,這麼張揚,希望它待會就爆胎。
簡心腹誹著。
前麵是一道三岔路口,她猶豫一會,選擇了僅容一輛車通過的小路——那是回家的捷徑,這也可以甩掉後麵的“跟屁蟲”
小路旁兩旁是低矮的洋房,洋房院牆上種著繁盛的花草。
“喲,寧師兄,你這樣的冰山模樣傷了多少小女孩的心啊。”
妖孽,恍如動漫中絕世美男一般的妖孽,雌雄莫辯的容顏風流而精致,舉手投足攝人心魂,簡心呆了。
此時,這個衣著華麗優雅的妖孽就依靠在紅色跑車旁,目光充滿著挑釁。
洋房門口的白襯衫男子懶懶地給花木灑水,他似乎根本沒看到妖孽男,也沒有聽到來自他的挑釁。
如果說,妖孽男子是漫畫中的花樣美男,白衣男子就恍如水墨畫中走出來翩翩公子,眉目清雅,表情冷淡,從容不迫的氣質放佛經深的墨淺著筆,看似隨意舒暢,可一筆一劃都經過千百次的錘煉,方才敢雲淡風輕。
兩人約莫都十八九歲,可一個輕佻地放佛不到成年,一個沉穩地如似知天命。
天,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好看的哥哥呢?比簡真可美麗多了。
“你若是將心思放在計算機上,師傅也不會將你掃地出門了。”
“快意人生有什麼不對,像你一般過著苦行僧的生活有什麼好?你看,這個漂亮妹子被你拒絕了多少次?”
簡心這才意識到他們旁邊的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
就像摔跤後預備自己安安靜靜地爬起來,可經過大人的提醒反倒委屈大哭的孩子一般,原本隱忍默泣的姑娘眼淚急急墜落,她狠狠一跺腳,奔向小巷出口,淚花飛灑在駐足的簡心臉上,涼涼的。
竟然惹這麼漂亮的姐姐傷心,太過分了。
小小的簡心怒火中燒,打算為那哭泣離去的姑娘出頭。
“嗯哼,朋友開生日party,我先撤了。”妖孽男拉開跑車門,動作極為熟練地鑽入車子。
小巷子是單行道,跑車開往另一端,飛馳離開了。
如一道紅色的光,躍入了夕陽盡頭。
簡心鼓著勇氣,跑到白衣男子的身旁,氣呼呼地道:“你為什麼要讓姐姐傷心?”
白衣男子看著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小姑娘,淡淡笑了,“你為什麼要來質問我。”
“因為你讓姐姐傷心了。”
“小孩子知道什麼傷心不傷心?”
“流眼淚就是傷心。”
就像媽媽一樣,不開心的時候就以淚洗麵,讓自己和哥哥跟著難受,不敢大聲笑,不敢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