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的我心都要跳出來。
但我總不能這樣幹坐著,他們兩個在和凶猛的野豬搏鬥,難道我連看都不敢看麼。
鼓足勇氣,抖抖索索去拉帳篷的拉鏈,剛拉了一半,一個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葉從瀾的厲喝聲:“別出來!”
嚇得我急忙又拉著鏈子,心慌亂的不行。
不久,又是兩聲火藥的炸響,然後是野豬尖利的嘶吼聲,似乎是野豬受了傷。
在呼呼地風聲裏,那嘶叫聲逐漸遠去。
四周安靜下來,除了風聲再沒有別的響動。
我側耳聽著,斷定野豬已經跑了,拿著電筒,抖抖索索打開帳篷的拉鏈,一邊觀察情況一邊出了帳篷。
風很大,刮得我的身體都站不穩,手電筒向地上照,赫然看見地上躺著兩個血人。
一個趔趄,嚇得我差點坐在地上。
看著躺在地上的渾身是血的兩個人,聽著耳邊呼呼地風聲,原始森林獨有的陰森恐怖,和不知會不會又忽然跳出來的野獸,讓我後背冷汗直冒。
慢慢的走過去,借著手電光,首看見的是躺在地上的葉從瀾。
他蜷縮在那裏,後背佝僂著,看四肢,沒有問題,但是看他的臉,卻血跡斑斑。
看不到他的傷口在哪裏,隻見他雙眼緊閉著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遠處的阿輝,頭動了一下,然後身體慢慢坐起,有氣無力的問已經嚇傻的我。
“他怎麼樣了?”
不會是死了吧,腦子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連忙否定,阿輝都沒死,他不應該死的。
“剛剛,我看見,野豬把他撲倒……,我已經沒力氣去救他了……。”阿輝吃力的說完,又躺倒在地上。
難道真的死了?我俯下身來。
雖然我曾經恨不能殺了他,可是,讓他死在我麵前,我真的無法接受。
說起來,他也沒那麼壞,而且很多時候,他都如君子一般彬彬有禮,他沒有那麼多壞心眼,雖然他製造了那個局,但是他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其實,從那次他和我回家以後,我已經不恨他了,從那次發了一回瘋以後,我還想著和他做朋友呢。
而且這次,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為了我,他又怎麼會來到這裏,如果不是為了我,他又怎會去和野豬拚命。
思緒也就在閃念間,來不及細想,我俯下身來,手電的光束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臉上沾滿了泥水和血水,依然看不到受傷的地方,曾經聽說,將死的人,如果大聲呼喊,就有可能把他從死神那裏拉回來。
於是我使勁的搖他,大聲喊他的名字:“葉從瀾,你醒醒呀,你趕快醒過來,不要嚇我……。”
可是,回應我的隻有呼呼地風聲,抬頭,四周漆黑一片,那些古老的樹木,在風中搖曳著,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那裏住著魔鬼猛獸,又仿佛隱藏著鬼魅幽靈,會在某個時候蜂擁而出。
我放下電筒,我要把葉從瀾扶起來,不能讓他躺在這裏,地上是濕的,我不能讓他泡在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