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與眾人朝著天氣異變的地方追來,未到時便聽到一聲慘叫,便加快步伐。
數十裏,殺伐之氣直衝天地,萬木枯萎,野獸屍橫遍野,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雨味道,腥臭中捕捉到一絲芬芳,是純淨之神的血香,讓天尊眉頭緊皺。
眾人趕到時,見到了驚人的一幕,銀白色的鳳凰在青鸞手裏的像一個風箏,血氣鑄成的絲線牽著它的狂舞,猶如剛剛放出的野獸,狂野地啄食空中的惡靈,
天尊不再遲疑,“你們不要妄加進入。”吩咐後便咬破自己的食指與中指,立馬血湧如柱,拿出笛子結合青鸞的“鳳於九天”合奏,空中的鳳凰被兩個血柱牽製,一開始有一絲掙紮,隨著笛琴合奏的默契,漸漸順從。天尊用自己未曾受傷的手,製止正在彈琴的青鸞。對於外界的幹擾,青鸞和鳳凰一樣本能地排斥,發起全力反擊,天尊沒想到青鸞忽然的爆發力如此強大,表麵上紋絲不動,但嘴角流出的血液出賣了他。
大家心中異常緊張,鳳菲拿出寶劍,正欲出手幹預,卻被站在一旁的鳳豐出手製止,向她示意不要參戰,否則兩人有性命危險。天尊的調子由強製的控製改為溫柔的安撫,聽起來好似午夜中,母親抱著幼小的嬰兒,輕輕哼起的搖籃曲,慢慢開始接納,直到被完全包裹,青鸞才意識是師父。
一場惡戰終於收場,天尊抱起渾身是血,臉色慘白的青鸞,無人知道他心中如撕裂的疼痛,不能再一次失去珍重,不能再一次被遺棄,不知不覺中,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雖然與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不受控製,但卻甘之如飴。
“師父,是我傷了你?”青鸞躺在天尊的懷裏,努力地望著師父的臉,用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跡,問出這句話後,身體連帶著嘴唇都是顫抖的“我差點殺了你……”無法抑製的激動情緒連帶著失血過多,青鸞暈倒在天尊的懷裏。
“傻瓜。”一聲歎息自天尊的嘴角冒出,便抱著青鸞離去。眾人不敢多問,隨著天尊一起回,隻有鳳豐愣在原地,望著天尊的背影出神,自青鸞離開丹穴山,他倆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無論你們丹穴山出了什麼事情,都與青青無關,也希望你們不要把她牽扯進來。”將青鸞放在床鋪上,對著一旁的鳳菲說。
“與她無關,與鳳神有關嗎?”鳳菲似笑非笑地看著天尊。
天尊梳理著青鸞臉上蓬亂的頭發,好似沒有聽見她的問話。
“你見到她了,是不是?”
“是與不是,與你何幹?”天尊平靜地語調說著最殘忍的話語,如願地把鳳菲氣走了。
確實見到她了,與鸞兒一模一樣的臉,一顰一笑,連發怒的樣子都是一樣的,明明那麼真實地站在自己麵前,卻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青青,你說我該怎麼辦?”天尊撫摸著青鸞的臉蛋,又長大了些,記得剛帶她來時還是紮兩個發髻的小丫頭,現在眉目張開了,越發清秀可愛。
跑了一圈,又失血鬥法,天尊累了,半躺在青鸞身邊,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絲絲長發隨風吹到青鸞的臉上,撓著便醒了,微微睜開眼睛,一片火紅,及上看去,天尊睡得一片安詳。白皙的皮膚因為紅色長發映襯地更加透亮,雖然用雪白來形容一個男子不太恰當,但此時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來相容,因失血有些泛白的嘴唇半抿著,光線隨著睫毛倒影在臉頰上,將鼻梁凸顯出來,這就是自己的師父,引以為傲的天尊。青鸞重新躺下,滿足地抱著天尊的手臂,享受難得的好時光。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青鸞沒有發現天尊蘇醒的眼睛。
一覺醒來,腦袋有些暈沉,才想起昨天之事,還好,還好,師父安然無恙。對於當時青鸞帶來的殺伐,導致林中眾獸的覆滅,天尊受傷,青鸞不說,也無人提及,仿佛從未發生,大家依然忙碌,忙著尋找瘟神,尋找紅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