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什麼?
不是纏綿悱惻
不是同年同月生更不是同年同月死
而是
無論是平凡枯燥的煩瑣的生活
還是跌宕不安風塵仆仆的征程
我們彼此依然……相愛
冷,徹骨的寒冷。
我試圖抱住自己,給自己一些溫暖。可是一動,就好像由千萬鐵刃在身上亂劃。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這樣?這是哪?
感覺是,寒冷在一點點啃咬著我的生命。
光,好刺眼的白光。怎麼哪裏都是晃眼的白光!
“金華!”隱隱聽到風的嗚嚎聲,人的呼喚聲。一切都那樣虛無縹緲,混混沌沌,不似現實。
是在夢裏吧?我是沒蓋好被凍到了嗎?被子在哪呢?
我感覺我好像起身把被子拉到身上了……
最後瞟了一眼世界,還是好冷。
天!漫天風雪。
我抑製不住的咳嗽著,腦子裏多了一分清醒。
天,這是一個什麼怪物!怎麼哪都是毛?還……還還對著我,張嘴啦!
啊——!
一個毛呼呼的大怪物正伏在我身上,嗚嗚的怪叫。呀,長舌頭添了我一下,半邊臉都是涼涼的唾液。
就在我萬分緊張的時刻,又一個更大的毛乎乎的怪物咯吱咯吱地挪動了過來。
觀眾們哪,觀眾觀眾們!
別緊張。嘻嘻。
大怪物是一隻叫金華的大狗,那個更大的怪物是獵人。他是來追尋被暴風雪吹散的羊群。直到被救到蒙古包一樣的大帳裏我才意識到,那隻狗是我能安然無恙的原因。它用自己的肚子捂醒了暈過去的我。
我坐在大帳裏,和好多臉色不太好的年輕姑娘們擠在一起,彼此作為熱源。我一會兒有意識,一會兒昏迷,反反複複,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不可以這樣。我還這麼小,怎麼就可以不明不白的死翹翹了呢?
爸爸,媽媽,姐姐,妹妹……
“爸……媽……姐……妹,臭折折……”
恍惚中,我好象看見了所有的家人,我就努力的喊他們。可他們都不停的重複我說的話,然後突然都看不見了。
“巴莫傑迷……抽舌?”似有無數人在默念,在重複,然後,我就突然感到一頭撞到了什麼,一掙紮就仿佛擺脫了什麼繩索一般清醒了過來。
天……天哪!衝著我跪了一地的人!
他們衝我一拜再拜,我急忙回頭看,以確定我確實不是擋在了什麼偉人麵前。
幹什麼嘛?你們要集體折我壽啊?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私自拐帶剛成年少女就罷了,你們還想幹什麼啊?現在可是文明社會!……”我緊張地說了一大堆,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腦子裏一團混亂,他們也不管,倒是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那討論引暴了我更深刻地焦慮,因為他們用的,是一種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
好吧,我們都知道祖國地大物博,方言也五花八門。可這一個字也聽不懂,也太像外國語了吧。難道是跨國犯罪?我就那麼有被拐的價值?
我定了定神用比較普及的英語說:“你們放了我吧。我家窮的就有一口缸,還是一裝水的。”
結果,就在我神交也無果的時候,我又暈了。
語言不通,沒有可以說話的人,還天天有人在身邊看著,在無趣的帳子裏日日行動遲緩的呆著,稍想和哪位比劃兩句,就會引來一地的跪拜。
就在我為日子無聊而煩悶,懷疑自己是被外星人綁架的時候,一個重量級炸彈型人物出現了。他的出現告訴了我一個無比慘烈的消息。
隻見那個一看就是受氣包似的使節先生,操著標準的普通話說:“現在是我大聶王朝樂豐三年。沒聽說過中國在哪。漢人,不就是聶朝人嗎?”
使節先生穿著藏紅色長袍棉襖,黃灰色皮草圓帽,摟著毛掉的沒多少的節矛,麵色紅潤,兩眼放光,形象很像孤苦塞外的蘇武,表情特像剛見到心上人的小姑娘。
大孽朝樂瘋三年?
都說的是什麼混話?難不成還想說我穿越了?
我承認的啦,我偶爾有跑到別人夢裏的能力,個人魅力問題。可那也不代表我就可以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把我的世界也掉包啊。而且還是把自己扔到這鳥不生蛋的雪原上。
“神仙公主,一定要幫幫在下啊!”使節先生一彎腰,一抱拳,言辭無比的不太懇切。
理論上講,這世界上沒有比我再善良的了。我看起來什麼都不為的就答應了。
然而,幫助人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塑造成一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