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西北一隅有座高聳入雲,常年被雲霧籠罩的大山,喚作韋陀山。
韋陀山頂有一座千年古刹,古刹整日香煙繚繞,誦經念佛聲不絕於耳,這便是九州第一寺大山寺。
離大山寺不遠處的山林中,一隻色彩斑斕的野雞挺起高傲的胸膛鳴叫了幾聲撲撲翅膀向前飛去。
突然,下麵的山林中飛出一物擊中野雞的身體,野雞從十幾米高的空中落下摔在草叢裏,驚懼的哀鳴著。
一隻手出現在野雞的頸後,將野雞提了起來。
“源智師叔,不能殺生,佛祖會懲罰我們的......”一個怯怯的小和尚低著頭,不敢直視源智,口中默念著經文,似乎在為那隻受驚的斑斕野雞祈禱。
他旁邊略微高大一點的源智小和尚熙然一笑,這小和尚生的皮白肉細,唇紅齒白,若是讓哪位路過的美婦瞧見,定要讚歎一句:“好俊俏的小和尚!”
“佛祖忙的很,哪有時間去管這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就別瞎操心了!”說完源智手中微微用力,“哢”的一聲,捏碎了野雞的脖子。
“阿彌陀佛.......”怯怯的小和尚聽見響聲心頭一顫,雙手合十,轉過頭去不忍再去看。
源智從袈裟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熟練的給野雞剝皮去骨、開膛破肚,看這動作,這種事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收拾完野雞後,源智看了看魂飛魄散的小和尚吩咐道:“一念,去揀點幹柴火......”
小和尚一念猛搖著頭:“不,我幫你抓野雞已經是違背戒律了,如果再幫你生火,豈不是助紂為虐......”
源智一隻手拿著野雞,另一隻手拍拍一念的肩膀,歎了口氣:“唉......”他放低了語氣:“一念,佛祖是不是讓我們分清是非善惡曲直?”
一念想了想,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殺生的是我又不是你,佛祖要懲罰肯定是要懲罰我的,對不對?”源智繼續追問。
一念猶豫了一下,又點點頭。
“那是不是說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一念點點頭:“可是......”
源智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既然和你沒有關係,那你肯定不算違背戒律了?”
一念又是點點頭。
源智嘴角露出了狐狸班的微笑:“雖然你是大山寺,而我是小山寺的,但是我是源字輩,你是一字輩,你叫我師叔,那戒律中不聽長輩的話是不是要受罰啊?”
可憐的一念已經完全迷糊了,他隻是憑著本能的點點頭。
“那師叔吩咐你去撿幹柴,你不去,豈不是違背了戒律?”源智一本正經的說。
一念是個兢兢業業的小和尚,從不與世俗接觸,每天隻知道打坐誦經念佛,被源智這一番歪理一說,頓時啞口無言,隻好按照源智的要求,去尋找幹柴去了。
源智微笑著搖搖頭,口中哼哼著不知哪裏來的小曲,彎著腰右腿貼著地皮一掃,頓時清理出一片平整幹淨的土地。
不一會兒,一念抱著一大捆幹柴回來了,源智又讓他把柴火擺好,從衣袖中掏出火石將柴火引燃,把野雞用樹枝架好,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源智哼哼著小曲看了一念一眼:“我師父說啦,你們大山寺的那些禿驢,也就隻有方丈玄空大師是個高僧,其他的一概都是些裝模做樣的蠢貨。你呀,長大了可千萬不能像他們那樣,否則到時候,咱倆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一起暢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