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樣做有多過分,也知道我的話必定會傷害到他,但與其任他裝糊塗而為難我,倒不如我直接坦白一些來得爽快。女人天性敏感而脆弱,我本不想用傷害別人的話來解釋自己的想法,但如果我的委婉拒絕成為對方咄咄逼人的理由,那我之前出於禮貌或善意的表達,便顯得毫無意義,所以我也不需要偽裝成善良的模樣。
單戀也好,暗戀也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萬不要假想對方也同樣的喜歡自己,否則就如同將兩個人編織在自己的夢裏,雖然暫時愉悅,但夢終究會醒。醒來的夢會很慘,慘得讓自己覺得難堪。
小婷還沉浸在迷戀於張子劍的世界中無法自拔,而我,卻感到異常的不適。整整一周,我看見廖勇時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一想到是同班同學,我也沒必要做得太過分,所以每當遇見他時,我還是會點頭示意。我不想非要弄成同學之間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畢竟這也不算什麼。人生何常不是這樣?在成長中受到傷害,也在傷害中逐漸成熟。我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可誰知這隻是開始。
“可可,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廖勇在某個晚自習的課間,走到我麵前。他用這句話打破了我的“我以為”。
“什麼?考慮什麼?”我詫異地看著他。
“別裝了,前幾天跟你說的事唄!”他表現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反倒像是我做錯了什麼。
他居然說我在裝,我裝什麼了?難道是我表達的不清楚嗎?還是他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啊?
我說:“我那天不是跟你講清楚了嘛?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問:“你是在吊我胃口嗎?”
我被他的話驚住了,愣在那裏。他說的是人話嗎?以我對漢字的理解,他是想說我在勾引他吧?我腦子裏飛快地反複回憶之前的過往,我到底對他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啊?會讓他用如此不堪的言語來中傷我?
他站在我麵前,繼續追問:“為什麼不行?難道你對我沒意思?那你為什麼那幾天晚上和我打球?為什麼你拒絕我以後,再見麵還能跟我打招呼?”
他的話讓我哭笑不得,這家夥腦子進水了吧?他怎麼想的?同學一起打球不很正常嗎?男生和女生一起打球跟喜不喜歡有關係嗎?按照他的思路,男生和女生得分開上學啊?將來男人和女人也得分開工作啊?否則都會被理解為有意思啊?不對啊!照這個劇情發展下去,同性之間也不能一起共事啊,否則會被理解成為同性戀啊!拒絕他以後,再見麵我應該裝作眼瞎是嗎?
“你這樣有意思嗎?”我白了他一眼,終結了他的無恥想法。我不想再多說什麼,我覺得我再多解釋一句都顯得自己極其弱智。
我覺得我們彼此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都有強烈的區別和反差,這就是為什麼我始終覺得愛情無法嚐試,因為自己不喜歡的人可以瞬間讓自己感到厭煩而無需理由。也許我不是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但這一刻我終於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