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是哭的很傷心的,直到——有一個人,撐著一把紅色的傘,緩緩走近她身邊,那一瞬間,風雨止息,她錯愕的轉身,麵前卻是一陣刺眼的亮光,白江用力的想要看清楚來人是誰,心腔之間那種脹滿的喜悅,然後白江猛然睜開眼睛。
——天亮了。
心口似乎還殘餘著夢中的感覺,白江從床上爬下來,外麵電話在響,白江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走過去接,接通的一瞬間,一聲大呼從裏麵傳來,“白姐!”
“米望?”白江有些訝然,“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當然是想你啦。”米望似乎很開心,聲音也是很有活力的樣子。不得不說,米望和聞人賢果然是一家子的人,兩個人其實很多地方很相似的。都是生活在陽光之下的,而不是像她一樣,一直就在陰陽的兩麵掙紮。
她不能將一個人拉入她的世界,就像她不想將自己走入其他的世界去。她舍不得,她舍不得那些過去,白江承認這一點,很可悲的這一點,一直活在過去,不想去忘記。
就像曾經遇見顧至夏的時候,她還留戀舒念的溫暖,到後來她終於愛上顧至夏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變了模樣,等到後來舒念告訴她的心意的時候,她卻陷在顧至夏的身影之中,把自己捆綁封閉,不再給自己被舒念任何一點機會。
然而老天爺總是喜歡和她開玩笑,等到她終於要放下對顧至夏的愛的時候,他卻回來了,可是她卻無法回去了。
“白姐?白姐你在聽麼?”電話那頭傳來米望更加大聲的聲音。
白江猛然回神,“我在,我在聽。”
“恩恩,我們後天就回去哦,我一定要送白姐一件禮物,先不告訴你是什麼,到時候給你看啦。”
白江應了幾聲,和米望聊完了電話,壁鍾指針已經指到了七點半。夏天來說,七點半已經不早了,白江記得和韓部長要她八點半到星月人事部。說實話,她不喜歡遲到,雖然她不想去,但既然已經是無法推脫的,那麼白江寧願守時。
她不喜歡讓人等,也不喜歡等人。隻是偏偏是這樣的人,總是在等待之中蹉跎了年華。
匆忙吃了幾片麵包,白江拎起包關上門,老樣子坐公車去公司。
白江走的時間並不在上下班高峰時期,所以公車也沒有擁堵,到達星月大門口的時候,也才八點十分。還有二十分鍾,白江深呼一口氣,仰頭望著高高的大樓,這裏曾經是她最自豪的工作場所,可是經曆了這些之後,反倒是多出了一些莫名的情緒。
因為並不是來上班的,白江並沒有穿工作裝,穿了一件短袖連帽衫,到膝蓋向下一些的同色褲子,一雙坡跟涼鞋,頭發隨便紮成丸子頭頂在頭頂。這樣的白江,瞧上去似乎才隻有二十出頭,很少猜得出她已經走出大學校園並且工作了三年了。
公司裏同事看到白江的時候,幾乎都認不出她來,也難怪,上班的時候白江都是白襯衫一步裙,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鮮少這樣穿著出現在公司。
白江笑著打招呼,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介懷。之前她被懷疑泄露《天神》,所有人都是一副躲得遠遠的模樣,白江說不介意也太假,但是她寧願笑著去麵對。畢竟誰都沒有惡意,為了自己多考慮一些有什麼不對呢?
從電梯下到地下室,人事部在地下室一層,當初白江來麵試的時候,是一個人帶著簡曆來的,那時候誰都不相信,一個還沒有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可以進入青城最好的傳媒公司。
此時回想起那時候的情景,白江唇角露出幾絲笑意,恍然竟然已經是三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