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帶著韻藍來到議和殿的時候,公子小姐們已經幾乎來齊了。我看看用作記時的香爐,離規定的時間還有半刻鍾。看來大家對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很關心。
議和殿中間立了很大一塊屏風,把議和殿分為兩半。一邊兒坐公子們,一邊兒坐小姐們。兩邊都分別有獨立的門可以進出,最妙的是中間的屏風還是半透明的,公子小姐們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心上人的身影。難怪他們都來的這麼積極。
由於對麵的公子可以看見這邊的情形,難得小姐們一個比一個矜持,保持著優雅端坐品茶,連寒暄都省了。我也無心交談,狀似無意的大量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終於挨過半刻鍾,香灰落盡,皇上駕到。身後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太子殿下孝親王慕親王這些大人物全部都來了,眾人全部起身行禮。
賜婚典禮皇後娘娘和皇子們會出席很正常,但是沒想到這次連貴妃娘娘都來了。最近貴妃娘娘的風頭很勁啊,所有的重要宴會和場合皇上都會把她帶上。皇後娘娘也很賢惠的沒有表達出任何不滿。我卻似乎聞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小太監上前首先讚頌了儲玉國的美好和掌管姻緣的神仙賜福。眾人認真聽了又恭敬拜下。每個人臉上都是虔誠的。畢竟姻緣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大事,而且錯過了這次賜婚,再等下次可就是一年之後了。女子的青春可等不起。
儀式進行的差不多了,小太監碰上花名冊,另一邊是私下給皇上上的折子求娶或者求嫁的。一般賜婚典禮都是由皇上親自點選,所以在皇上開口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將會被賜婚與誰。所以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開始賜婚了,先從京城的小姐公子們開始。其實皇上賜婚也並不是亂點鴛鴦譜,私底下都是仔細斟酌推敲過的。這些公子小姐們身後的家庭背景以及和朝廷的牽連瓜葛都很深,所以每一個聯姻都要想清楚背後的原因和目的。
不過皇上也並不會故意為難大家,如果在他覺得可以接受的背景下,他也是願意成全兩情相悅的。如果實在暫時不能聯姻的,就不會在本次賜婚中提到,那麼就隻能再等下一年了。那麼回去之後家族的長輩也就會重新考慮晚輩的婚事了。畢竟時間一年年過去,遲遲得不到皇上的賜婚,變做老姑娘老小子,麵子上就會掛不住。
其實我倒是更希望自己能夠"落選"!這樣至少我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從長計議,一年時間已經足夠我和阿布做好很多布置了。
一對對賜婚從皇上嘴裏念出,聽到自己的名字大部分公子小姐都是歡喜的表情,我也受到了他們的感染,心裏充滿了期待。就算有極少數沒有露出喜悅表情的,也都是平靜的上前謝恩。看來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名冊越翻越到後麵,還沒有聽到我的名字,我更加存了一絲僥幸。不過現在皇子們是名字都還沒有出現,我又開始緊張起來。
"麒麟山莊貝小姐賜婚新秀才子肖劍。擇日完婚!"
肖劍?我心裏一咯噔,哪裏冒出來的程咬金!就看見貝予麟和冷劍雙雙上前謝恩。我才反應過來冷劍是化名肖劍參加的新秀選拔。我心裏為他們高興,麵上也露出真誠的笑容。
"上官小姐賜婚太子為正妃。擇日大婚!"
隨著皇上的聲音想起,上官玲瓏嫋嫋婷婷的獨自上前謝恩。儀態萬千,高貴從容。太子爺當然不可能陪她一起謝恩,不過也起身在上首一並謝恩了。眾人已經覺得上官小姐榮寵指日可待。上官玲瓏麵上終於現出一抹緋紅。
我輕輕歎息,轉過頭去看連羽仙,一條帕子都快要被她絞成麻花了。我又偷眼看看坐在屏風對麵的納蘭公子,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聚采山莊郡主賜婚太子儲蕭焱為側妃。擇日完婚!"
話音剛落,眾人不免露出驚訝的神情。太子爺坐在原地未動,隻是輕微的挑了挑眉毛。隻有連羽仙歡喜的上前謝恩,似乎並不在乎隻是側妃,更不在乎太子殿下的態度。
"連丫頭,不必急著謝恩。這裏納蘭公子給朕上了一封厚厚的折子,詳細闡述了你們倆從幼時起的情誼。今日朕破額給你個機會選擇,如若有機會,你願做太子側妃還是納蘭正室?他承諾此生隻娶你一人。你選太子,待皇兒大婚之後擇日行納側妃之禮,納蘭永不入京城。你選納蘭,擇日完婚,你倆永不入京城。"
底下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