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醒來天還是灰蒙蒙的一片,透過遠處的密林,隱約可見東邊的魚肚白。
我不知不覺的走到皖江邊,撿了一根樹枝,爬上了一塊大石。順手一揮,挽了個花就刺了出去。
不知不覺就練完了一整套劍法,心卻酸酸的痛楚。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意外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大清早就急不可耐的投懷送抱,被我的英俊瀟灑迷暈了?”耳邊傳來阿布達瓦磁性戲虐的聲音。
我回過神,看一眼阿布達瓦的絡腮胡子,翻了個白眼推開他。
阿布達瓦一臉受傷的表情做捧心狀:“無情的女人!利用完了就把我推開。”
如果他是個美男還好,一個滿臉胡子的大叔做出這等樣子……惹得我是雞皮疙瘩直掉!我手中的樹枝迅速的刺向他,“無恥!”阿布達瓦雖然腿上有傷不方便行走,身子的反應依然非常靈敏,也不見他移動,隻是一個側身,樹枝就被他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再也動彈不得!
我氣惱的扔了樹枝劈掌又砍過去,阿布達瓦故意慘兮兮的叫喚:“你要謀殺親夫啊?”我氣的使出全力,阿布達瓦輕輕一動,一隻手就捏住了我的手臂,反剪入懷。笑得一臉欠扁。
我急得手腳並用,卻根本近不得阿布達瓦的身。他不是受傷很重嗎?怎麼力氣還是這麼大。滿心的委屈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我氣的破口大罵:“放手!你這個卑鄙小人。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哇嗚嗚……”
罵著罵著我開始放聲大哭。估計阿布達瓦也沒料到我會哭成這樣,嚇得鬆開了手。我一直都在不停的掙紮,猝不及防重心不穩,撲通掉進水裏。
我不會遊泳啊啊啊,“穆斐救我!”潛意識的危險來臨,我連忙呼救。
阿布達瓦手忙腳亂的把我撈上來,還好水流不急,這兒也比較淺,可我還是嗆了幾口水。
“既然忘不了他,就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裏去找他。在這裏期期艾艾傷春悲秋的給誰看?”阿布達瓦的聲音少了一絲調笑,多了一絲硬朗。
我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本來要找他算賬的氣勢瞬間泯滅。“我沒有!”
但是阿布達瓦今天是鐵了心了不放過我。“一大早就練穆斐的成名劍法玄論劍法,這會兒呼救也心心念念的是他,還嘴硬。”他拖著傷腿拽著我按在江水邊,“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樣子,雙眼無神,神色萎靡,哪裏有半點活氣?如果不是我每天點你的睡穴,你跟行屍走肉有何分別?”
我愣愣的看著水裏模糊的虛影,蓬頭垢麵,不修邊幅,雙眼腫脹,眼窩下陷。此刻頭發上的水珠狼狽的順著眼角下巴直流到脖子裏。這還是我嗎?那個意氣風發的想要豪情闖江湖的女子?水滴和著眼淚“啪嗒”落進水裏,水波暈散了我的倒影。我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氣惱,轉身衝著阿布達瓦吼,
“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就死在這皖江裏!”
阿布達瓦氣的指著我罵,“你以為我想救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倒不如當初就讓你淹死算了。”
我終於嚎啕大哭,“老天爺,我桃夭夭到底做了什麼錯事你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麼要讓我穿到這個鬼地方,連做我自己都不可以!你怎麼不讓我死了再穿回去啊啊啊……”
阿布達瓦也不理我,“哭好了過來把衣服烤幹。”硬邦邦的扔下這句就走了。我沒有看見他悄悄的歎了一口氣。
我坐在大石頭上哭,漸漸的情緒平靜下來。其實也不怪阿布達瓦,這裏條件惡劣,雖然我們能解決基本的溫飽,但是身上的傷口如果不及時醫治,肯定要落下病根,尤其是阿布達瓦的腿。無論怎麼說都是他救了我,我卻隻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傷感。現在馬上要攀崖了,以我倆現在的情況,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凶險。我確實必須盡快擺正自己的心態,積極的為我倆的生存大計做準備。